“此事,我再考慮考慮。”顧若離不想過繼孩子,為了結束一件事,又扯起一件更大的事情,等於拆東牆補西牆,到時候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還有沒有能力去扶持這個孩子。
“好!”黃章道,“遷墳的事有我在,明兒我就讓師爺帶著人去,誰敢攔我就是和官府作對,和朝廷作對,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黃章很清楚,在這件事上他的立場要鮮明,更何況,和趙勳以及顧若離相比,普照寺的顧府毫無傷害力。
“那就有勞您了。”顧若離道謝,起身告辭,“那您忙,我們回去了。”
黃章應是送他們出去。
顧若離回到家中,和陳順昌相對坐著,兩個人心裡都不舒服,顧若離想的是和普照寺那邊了斷了,以後都不要來往,大家乾乾脆脆的沒有牽扯。
陳順昌卻是在想,依顧若離的地位,招贅一個夫婿入顧氏是最合適的了,可是,她和趙勳的關係,又快立婚約了……招贅是不可能的事情。
換做別人這話他還能開口,可是對方是趙勳。
他就是提都不敢提。
最重要的,顧若離的性子,怕是她要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
陳順昌嘆了口氣。
“奴婢有個法子。”歡顏湊過來正經道,“您和趙將軍成親以後,多生幾個孩子,讓其中一個姓顧,將來就由這個孩子繼承顧氏家業,多好。”
顧若離還沒說話,周錚就嗡嗡的喝道:“你什麼腦子,將軍的孩子那是姓趙,你以為皇室的子嗣能輕易改成外姓。”
“啊!”歡顏被他喝的一跳,想起來趙勳是皇室的,隨即又瞪著周錚,“你兇什麼,都說是商量事情,當然是有成有不成的。你不會好好說話啊。”
周錚瞪眼,哼了一聲大步出了門。
歡顏撇撇嘴,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先修宅子。”顧若離決定將這件事放下來,“重開祠堂另立宗嗣現在都不行,那就不著急,只有我還在他們就不敢怎麼樣,等我百年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百年後的事,她想不了那麼遠了。
“是。三小姐您寬寬心。”陳順昌想了想道,“四老太爺和五老太爺那邊,等過些日子可以走動一下,他們和普照寺那邊還不一樣,有的事還是能和他們說一說的。”
顧若離想到顧解興和顧解福兩個人的樣子,一點期待都沒有。
第二日顧若離去了祖墳,剛等了一會,黃章手底下的師爺就帶著工匠以及十來個差役浩浩蕩蕩的來了,見著顧若離那位周師爺抱拳道:“小的奉大人之命,今兒就破土動工,縣主可還有什麼吩咐的?”
“沒有,你們做事吧。”顧若離站在一邊望著,就看著他們放了鞭炮,上香,定穴破土,剛開了洞就看見有人朝這邊來了,領頭的男子她看著有些面熟,陳順昌就介紹道,“這是那邊二爺,您應該喊一聲堂叔。”
那就是顧清海了,顧若離想起這個人。
“你們在做什麼。”顧清海帶著十幾個家丁,往這邊一站,狠狠的瞪了一眼顧若離,對周師爺道,“都給我停手,這是我家的祖墳,誰對我先人不敬,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周師爺走過來,客氣的和顧清海抱了抱拳,道:“這位顧爺,我們是奉黃大人之命,來給恩德侯遷墳的,並沒有要冒犯顧氏先祖的意思。”
“黃大人?”顧清海也抱了抱拳,道,“這遷墳的事我們管不著,可是不經過我們宗族的同意,就想遷入顧氏祖墳,我們就不得不過問了。就是算黃大人,也要問過我們一聲吧。”
“顧爺說笑了,聖旨還在,老夫不知恩德侯的墓遷入祖墳,怎麼就要你們同意了。他是顧氏的人,又是聖上親口封的,你這麼說道理可站不住啊。”周師爺笑道,“退一步說,顧氏出一個恩德侯對你們來說可沒有壞處,你這樣攔著有什麼意思呢。”
有什麼意思?意思大了去了!明明可以有更大的利益,他們為什麼還要這蠅頭小利。
“一個宗族有一個宗族的規矩,黃大人官位再高,也不能干涉我宗族的事情。”顧清海冷哼一聲,餘光掃了一眼顧若離,“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要是有人敢在這裡動土,那就不要怪我顧氏族人翻臉不認人,大家一拍兩散,各憑本事。”
周師爺自問識人無數,可還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明明就是算計著人家的爵位,卻偏偏還拿喬說什麼宗族的事情。
周錚聽的一肚子火,他往前一站正要說話,顧若離拉著他搖了搖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