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皺眉看著齊六爺,冷聲道:“是身體髮膚重要,還是命重要?”
齊六爺怔住。
顧若離不再管他。
太醫院中,魯大夫匆匆進了門,裘太醫正在書案後寫藥方,見他進來問道:“風風火火,又是什麼事。”
旁邊的坐著的五六位當值大夫紛紛和魯大夫抱拳行禮,他一一回了,又朝坐在一邊喝著茶的楊文治和孫道同報了拳,道:“兩位先生好。”
楊文治和孫道同都點了頭。
“靜安縣主去永城伯府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魯大夫忍著嘲諷和不忿,所以語氣有些怪,“聽府裡的小廝說,她要試試能不能治好齊六太太。”
裘太醫的手一頓,抬眸看著魯大夫,旁邊就有人道:“不是說是破傷風嗎,靜安縣主有辦法?”顯然不信。
楊文治和孫道同對視一眼,皆有些驚訝。
“是,確診破傷風,症狀和書中描述相仿。”魯大夫說的很肯定,“此病無藥可治眾所周知,您說……”他想說顧若離有什麼歪主意,可是這裡許多人,他立刻改了口道,“難道縣主果真有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若有辦法此病也就不是絕症了,多少年來死在此病上的人數不勝數,不知發病緣由,也無藥可治。
裘太醫還沒有說話,旁邊就有大夫接了話,道:“若是確定無疑,那此病就無藥可治。少則三五日,多則七八日必死無疑!”
“確實如此。”另以為太醫道,“我家鄉便有一位鄉親鄰也是死於此病,用了許多藥,最後毫無辦法。”
裘太醫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多言,而去看楊文治和孫道同:“二位先生可有主意,此病兇險,我等若能幫一幫縣主,也算是盡同行之義。”
“此事靜安縣主也曾和老夫提過一二。”楊文治道,“老夫起初並不能斷定她所言的破傷風和我所認知的是否相同……”他頓了頓,道,“此病乃外傷處理不當感染所致,老夫聽完後也去查了一些醫書,確實如同她所言,但凡得此病者必有外傷,或三五日,或數月甚至於數年之久……便如齊六夫人也不例外。”
魯大夫聽著臉色微微一變,望著楊文治,問道:“先生所謂的外傷處理不當是何意。”
齊六太太的外傷是他和師父一起處理的,楊文治的話要是成立,就等於在告訴世人,邵氏的病是因為他醫術不精而起。
這個黑鍋,他們絕對不背。
“所謂感染,老夫倒也說不清楚。”楊文治淡淡的道,“等改日你見到靜安縣主時,可以請教一番。”直接將魯大夫的話給堵住了。
魯大夫氣的肚子都快炸了,可對方是楊文治,他資歷不夠根本不敢回嘴。
“不管如何引起的。”裘太醫四兩撥千斤,“此病,縣主可有方治?”
楊文治實事求是:“此事老夫不知,前幾日聽她所言,倒像是還沒有心得。”
“這病治不了啊。”旁邊的人道,“楊先生,您既和靜安縣主有交情,不如提醒她一句,免得在此病上壞了名聲。”他說的也是中肯,一個治不好的病,同行知道外人不知道,到時候別人還以為是顧若離醫術不行。
更重要的,這個病人可是裘太醫的病人,他都放棄了,顧若離卻去了。
豈不是打裘太醫的臉。
在結仇啊。
“你隨我來。”裘大夫和眾人頷首,帶著魯大夫出了門,師徒兩人去了裘太醫的房間,他道,“你想辦法去打聽一下,靜安縣主是如何治的。”
魯大夫點頭應是,又氣不過道:“師父,她這真是不知死活,這種病她也敢說試試,可真是要誇一句好學上進。”
滿天下的大夫,就她最能耐。
要不是有縣主的頭銜,誰會賣她的賬,好好的閨秀不做,非出來和男人爭高低,半點女人樣子都沒有。
“少說兩句。”裘太醫擺著手道,“速速去辦事。”
魯大夫應是而去。
一整夜,太醫院中當值的大夫都在聊著齊六太太的事情,天一亮,楊文雍和孫道同便去了永城伯府。
魯大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嚷著道:“你們猜靜安顯縣主怎麼治傷的。”
眾人一聽就感受到他話裡藏著興奮,正好楊文治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不在,便問道:“怎麼治的?”
“縫合!”魯大夫大聲道,“她用針線,將病人的傷口縫了起來!”
眾人譁然,驚愕不已:“縫起來,這……這又不是衣服,怎麼還能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