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對我,也從來不客氣的,若我落在她手中。”崔婧文噙著淚花嘲諷的笑笑,“她又怎麼會那麼的大公無私呢。”
顏顯就順勢安慰她:“娘已經讓人去請馮大夫了,等馮大夫來了若他可以,就請他看行不行。”又道,“你先不要說話。避免情緒激動,讓血流加快。”
“好。”崔婧文很痛苦的樣子,“你快派人去找青竹,她逃不遠的,一定還在府中。”
顏顯看著崔婧文,覺得非常陌生,好像從來咩有認識過一樣,他微微頷首,道:“榮生在查!”
崔婧文就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馮勻來,和上次一樣他看見傷勢就和顏顯道:“還是請縣主來吧。”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他不知治過多少外傷,可是自從聽完顧若離的課,他就開始害怕了,縮手縮腳,總覺得哪一個環節做的不對,就很可能出人命。
顏顯看著崔婧文,崔婧文就道:“馮大夫,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您不要害怕,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怪您。”
馮勻搖頭:“抱歉,在下醫術淺薄,恐傷了您。”
“去請縣主來。”顏夫人很不耐煩的看著崔婧文,“你要死了讓外人怎麼看我們釋文,少囉嗦,這個主我們做了。”
崔婧文滿臉的愁苦,哀求的看著顏顯。
顏顯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顧若離就來了,請的很順利幾乎沒有費多少的功夫,踏著夜色她提著藥箱立在院子裡,看著顏顯道:“你要提前拆線?”
顏顯不敢看顧若離:“是內子受了刀傷,想請縣主施以聖手!”
顧若離挑眉。
顏顯看出她眼裡的不悅,咳嗽一聲尷尬的道:“縣主,救人要緊,還請您施以聖手救救內子,別的事等她傷情穩定我們再議可好。”
議什麼?顧若離打量了一眼顏顯,微微頷首:“先看看傷勢吧。”
顧若離提著藥箱帶著張丙中進了房裡,孫刃和周修徹則立在院子裡候著。
房間裡亂糟糟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崔婧文慘白著臉閉著眼睛躺著,她的小腹上插著一柄水果刀,血流的量並不算多。
沒有破損大動脈。
馮勻有些尷尬的上前來行禮,顧若離和他打了招呼。
“縣主。”顏夫人道,“您快來看看,流了很多血。”
顧若離看了眼顏夫人,回道:“我先看看。”她放了藥箱蹲下來摸了摸傷口的周圍,回頭吩咐道,“給我打水淨手。”
小丫頭應是打水過來,顧若離仔細洗手,剝開了崔婧文的傷口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看的一個個往後躲,馮勻問道:“縣主,你這是做什麼?”
“看看刀有多長,傷到什麼地方了。”她聲音很冷靜,旁人聽著就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疼痛也讓崔婧文猛然睜開眼睛,戒備的盯著她,“你想做什麼。”
顧若離挑眉淡淡然的看著她:“檢查傷口。”
“你是來看我死沒死吧。”崔婧文就用只有她們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太高看你了,以為你多麼的正直,原來也不過如此。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我。怎麼,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青竹來,你就能讓我死?!”
“你是高看我了。”顧若離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倒不想你死,死了多幹脆。”
崔婧文就咬著牙忽然抓著她方才按著她傷口的那隻手,面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是啊,這點傷我死不了,可是卻能讓我化險為夷,你想的太天真了。”
顧若離頷首,她還真沒有想到崔婧文會拿刀傷自己。
在這樣的境況下,她的反應確實很快,傷了自己她就是受害人,那麼餘下的不管青竹再說什麼,她就能用一個受害人的身份去反駁。
青竹到底有沒有傷她,想必,信她的人比信青竹的人多。
至少,作為夫君的顏顯就必然會相信她。
可惜,有時候聰明的人也會做糊塗事,她朝崔婧文笑了笑,低聲道:“青竹只是才開始,你別急,慢慢來!”方朝陽的生不如死,是病痛的折磨,是驕傲的她狼狽的坐在椅子上被她洗腸時的情形,那時若能死,方朝陽必然會一死了之。
可是崔婧文的生不如死不是這些,她大可以給她下毒,可是這沒必要。
很快崔婧文就會知道,真正的生不如死不是身體,而是心理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有驚喜!”青竹是她安排去城隍廟的,崔婧文的依仗是顏顯,可想要顏顯對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