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都抓了嗎,準備如何喂?”
劉配書接了方子就回道:“大鍋煮,混在草料中,若是不肯吃的便就直灌!”又道,“以前我們試過,不會傷著馬的,縣主請放心。”
顧若離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這裡一共多少匹馬,應該要用不少草藥吧,分批煮嗎?”
“這……”劉佩書一愣,沒有想到顧若離會問這個問題,不由余光覷了一眼趙勳,笑著回道,“這裡千匹左右,是要分批煮的。”
連趙勳都知道這裡馬匹準確的數量,可他卻給了一個含糊的數字,一千三百多匹,是一千匹左右?
顧若離就沒有再問,看著趙勳道:“七爺,我有些餓了,要不然先去吃飯?”
“好。”趙勳頷首,轉面看向劉佩書道,“你們忙吧,我陪著縣主在外面走走,稍後將飯菜送去我房裡便可。”
劉佩書長長的鬆了口氣,點著頭應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顧若離又回頭看了眼馬廄,和趙勳兩人沉默的往前走,等離的遠了她才抬頭看向趙勳,道:“我剛才看了,以為口蹄疫,可是看他們的神態又不像,但是獸醫開的方子,似乎就是口蹄疫的方子……”
她覺得很奇怪。
“還有劉佩書。”顧若離若有所思道,“他報的數量模糊不清,七爺,要不要查一查?”
趙旭讚賞的看著她,點頭道:“這裡的馬一共是九百七十匹,總共比朝廷登入的少了三十匹!”他說著微頓,問道,“若是你所說的口蹄疫,死去的馬應該怎麼處理?”
顧若離凝眉回道:“此病傳染性極高,能透過空氣傳播到五十甚至百里之外,所以一旦牲畜得病死了,就必須宰殺銷燬,肉不能食更不能隨意丟棄。”
如果死了這麼多,那劉佩書方才就應該說,馬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
甚至於比這裡的人還要重要。
難道是因為秦大同還沒有回來,他不敢應付的緣故?
“你的意思是……”顧若離停下來,驚訝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將朝廷的馬私下裡賣掉了,卻又怕窟窿堵不上被人發現,所以假報了疫情?”
趙勳頷首,道:“總不過如此。”軍中的事他見得多了,所以一到這裡他就察覺了不對,這才一個人去馬廄走了一圈,心中便有了答案。
顧若離倒吸了一口冷氣,膽子可真大啊,朝廷養一匹馬所費的精力和費用難以計算,別的軍營一匹馬都是當寶貝寵著,他們卻私自賣了。
一匹戰馬,市價在五十兩左右甚至於更高,他們這三百多匹,就是一千多兩……這還只是他們看到的,計算出來的。
這背後到底還有多少損失,無法估計和猜測。
這要是確定下來,首先那位秦大人就一定不得善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顧若離看著趙勳,是打算將這裡的人都捆起來砍了,還是將一干參將總旗都撤換了?
趙勳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鬆的道:“走,先去吃飯。”話落,側目看著她,道,“看來讓你一起來沒有錯,你單從病方就推斷出這麼多事情來,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顧若離又想到了剛才的那隻老鼠,無奈道:“可惜這些在軍中沒有用!”她不知道趙勳要怎麼做,會不會有危險?
兩人隨意聊著,去了趙勳住的房間,就是方才他們路過的一聯排的房間中的第一間,裡面擺著四張床,不過此刻裡面自有趙勳一個人住,收拾的倒還算乾淨,只是到底是軍營,想要多舒適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椅子。”顧若離就只看到一張床上擺著一張破損的炕幾,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男人穿的衣服胡亂的堆在牆角,用一塊麻袋擋著,只要掀開她估計看了晚上就別想吃的下飯了。
“飯菜來了。”說著話門口就有炊兵打扮的人提著食盒進來,“趙將軍,我們這裡艱苦,還望您多海涵。等秦大人回來,請他為您接風。”
按理說,趙勳一個鎮國將軍到訪,不說歡迎十里,但一場熱鬧豐盛的接風宴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現在,他們卻讓趙勳擠在一個連椅子都沒有的房間裡吃飯,這足以說明,他們不是慌了手腳,就是絲毫未將趙勳放在眼裡。
“無妨。”趙勳渾不在意的樣子,“你下去吧,我和縣主自己來。”
炊兵也不客氣,粗枝大葉的樣子,擺了一罈子燒酒在桌子上就走了。
趙勳將炕桌擺在地上,指了指道:“只能席地而坐了。”他說著盤腿在地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