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朝門口看去,指著她道:“是你告訴方朝陽的?”
顧若離並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不過崔延庭這麼一問她便明白過來,走到方朝陽身邊抬眉看他,道:“誰說的有什麼區別,除非伯爺沒有做,否則早晚都會有人知道。”
崔延庭冷冷的看著她,指了指她又看著方朝陽:“好,你們母女好樣的。”他說著,怒哼一聲,摔了簾子出去。
“還有件事忘了說了。”方朝陽輕描淡寫的道,“你既將人送去庵廟,就索性剃頭罷了,你捨不得,我替你辦了。”
崔延庭猛然回頭盯著暖閣,她什麼意思,是說她逼著語兒剃頭了?
這個潑婦,這個賤人!
崔延庭攥著拳頭,大步出了門,邊走邊喊道:“備車,去清濯庵。”
“秋香,把房裡收拾一下。”顧若離掀了簾子院子裡的丫頭喊了一聲,秋香忙笑著應道,“奴婢來了。”
說著,就笑眯眯的進了房裡拿帕子包著手,將碎瓷片都撿了放在筐裡,又將地上擦乾淨,笑著道:“郡主,晚膳好了,要擺在哪裡。”
“就這兒吧,我懶得跑了。”方朝陽揉著額頭,看著顧若離道,“有些頭疼,幫我瞧瞧是不是傷風了。”
顧若離嘆氣,過去給她號了脈又放了手,道:“沒事!”
“那怎麼會頭疼。”方朝陽皺眉靠在炕上,顧若離不放心又換了一隻手號脈,除了有些溼氣外確實沒有什麼,她道,“今天去宮裡還順利嗎。”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還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見著太后了。”方朝陽意興闌珊的道,“不過沒有進去西苑。”西苑的幾道門,趙勳居然派了十幾道關卡,莫說她便是一隻蚊子,在門口也被拍死了。
趙勳做的可真夠絕的。
“我懷疑二哥不在了。”方朝陽眯著眼睛,眸露狠色,“趙遠山沒有二哥的耐心也沒有善心,他不會將人留在世上的。”
這件事顧若離不知道,不過大家都在說原來的聖上被關在了西苑,住的還是那間宅子。
這是聖上要報復他,才會特意這樣安排的。
不過,方朝陽懷疑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按聖上行事,就應該是這樣沒有錯,可現在不同的是,這件事是趙勳在辦。
他會怎麼做,沒人知道。
“不會有事的,您別胡思亂想。”顧若離安慰她,方朝陽擺手,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心裡有數。”
顧若離就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提到了崔延庭:“你把他的外室賣了?”
“我原不想計較,反正也與我不相干。”方朝陽道,“只是他叫我不高興了,我怎麼能看著他逍遙自在。”
看來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暈不願意理會罷了,顧若離失笑,搖了搖頭:“你真將四妹的頭剃了嗎?”
“不剃留著做什麼,等她來害你嗎。”方朝陽翻了個白眼,“讓她好好想想,說不定就地成佛了呢。”
顧若離實在不知道說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事情她做都做了,她說也是白說,反而惹的她不高興。
“我還沒說你呢。”方朝陽戳著她的額頭,“你怎麼這麼笨,她那點伎倆你都看不出來,還任由她騙著去見趙遠山,傳出去讓人知道你被這種人騙了,多丟人。”
她是怕這個?顧若離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我去的時候就知道了,她就跟小孩子一樣,做點事誰看不出來。”
“什麼意思。”方朝陽不悅的道,“你是故意去見趙遠山的,我不是讓你離他遠一點的嗎,我看這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對,你可別做傻事。”
顧若離就想起來今天趙勳的反應,有些無奈的道:“娘,他也沒有做傷害我的事,而且我們是朋友,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我們相處的還是很好的。何必要刻意去疏遠。”
“你不聽我你早晚吃虧。”方朝陽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我看那個姓霍的小子還不錯,雖說做事狠了點,不過至少人還算實在。要不然,楊家那小子也還能湊合,雖說我不大喜歡,不過也不是和我過日子,我是無所謂!”
“娘,我們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顧若離才發現,方朝陽也會這樣愛操心,這才哪兒到哪兒,她不過十三歲而已,“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方朝陽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不理她。
此刻,趙勳坐在御書房中,看著幾個對面坐著的內閣首輔翁敘章似笑非笑:“閣老的意思,是說聖上不應去祭天?”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