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聖上站了起來,驚愕的看著趙勳,“你,你怎麼能!”
其餘的人也反應過來,那侍衛捂著被趙遠山奪走的刀一頭的冷汗,趙將軍的手這麼快,要是……他們根本攔不住啊。
“他該死!”趙勳抱拳望著聖上,“留已無任何用處。”
聖上指著他,一臉的無奈:“若有人指使他害朕呢,你順藤摸瓜的查一查啊,你居然,居然當著朕的面將他給殺了,你太胡鬧了。”
“要查也不用他。”趙勳回道,“人死事卻不會了,聖上放心,此事微臣會辦。”
聖上又看了眼嚥氣了的裘太醫,無奈的坐了下來,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殺都殺了!”他話落,金福順忙讓侍衛將裘太醫的屍體拖出去,外頭的小內侍魚貫而入,眨眼功夫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一切恢復如初,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眾人心裡還是砰砰挑著,金福順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又覺得失笑,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趙勳殺人,何至於怕成這樣。
他早該想到趙勳不會饒了裘太醫的,要不然縣主這苦不是白受了。
這麼長時間他可是看出了,趙將軍早不是以前的趙將軍了,只要縣主在,他滿眼裡看到的就只有她。
顧若離一口氣終於消了,她當然不會傻的揪著裘太醫的事說,便起身和聖上道:“聖上,您的罌粟之毒還是要拔,若不然時日久了您毒更深,就難以清除了。”又道,“此毒雖是慢性,可對您的身體和精神危害極大,您切不能小視。”
“知道了,知道了。”聖上無奈的看著顧若離,“以後朕的身體,都聽你的,行不行!”
顧若離看著他微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是!”
聖上失笑,想了想裘太醫又覺得可惜。
“聖上。”樊氏從聽到訊息從外頭急匆匆的趕來,太后亦是由邱嬤嬤扶著進了御書房,驚駭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說聖上中毒了?”
聖上從龍案下來,迎著太后扶著她坐下,太后扶著兒子的手左右打量:“是什麼毒?”又看著顧若離,“嬌嬌不是在嗎,怎麼說的,她能不能治好啊。”
樊氏也在一邊眼睛紅紅的看著聖上。
“不是劇毒。”聖上解釋道,“是一種慢性的毒,嬌嬌說還有的救,也不致命!”
太后不信他,不由盯著顧若離,聖上就招了招手:“嬌嬌啊,你和太后還有皇后解釋一下。”
顧若離就上前解釋了一遍,太后就怒道:“該殺,遠山做的對!”話落,又道,“此人背後是不是還有人指使,遠山你一定要仔細的查,此心可誅,決不能姑息。”
趙勳應是點頭。
“這毒要怎麼拔。”太后看著顧若離,顧若離道,“我開一副清毒去火的方子輔助去毒,外加藥浴浸泡。最重要的,還是聖上要忍住不去想,不去服用,此毒有癮發作時痛苦難耐,實不好忍。”
眾人面色微微一變,太后就拉著顧若離道:“沒……沒有別的法子了?”
顧若離搖頭。
“那要多久?”樊氏顫巍巍的問道,顧若離回他,“半個月之內若能不沾此毒,便就算成功。”至於以後,就看聖上自己的心態了。
戒毒這種事,生理相對心理還要容易一些。
“聖上!”太后握著聖上的手,“你聽到了沒有,你一定要配合嬌嬌啊,千萬不能半途而廢!”
聖上抿著唇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這樣,也不由恨起裘太醫來,若知道此毒這般厲害,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服用。
“我開方子,每日一劑分三次服用。”顧若離從金福順手裡接了筆紙寫了方子,太后就道,“方子你回同安堂去配藥,不要讓人知道了。”
顧若離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堂堂天子被人用藥物控制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我這就回去配藥。”顧若離點頭,走到樊氏身邊扶著她的手退開了幾步,樊氏就看著她,顧若離壓著聲音道,“若是聖上癮犯了,您可千萬不要心軟,無論他怎麼求都不能點頭。”
樊氏緊緊攥著顧若離的手,望著她道:“你……你留在宮中吧。”
“我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要不我每日下午來吧,您看行不行?”顧若離頓了頓道,“下午時人比較困頓,意志也比較薄弱,我下午來幫您。”
樊氏點頭。
顧若離去看趙勳,趙勳頷首道:“我陪你去抓藥。”
“好!”顧若離行禮告辭,“兩個時辰後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