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有機會再補一刀的,為什麼他沒有,反而還夾著刀蹲下來了呢。
“馮大夫。”顧若離看著馮勻,“你幫我將七爺請來行不行,就說我這裡有事找他。”
有趙七在,辦事自然事半功倍,他立刻點頭:“好,我這就去。”就跑著出了門。
“顧大夫。”楊文治並著韓恭和太醫院的七八位大夫來了,顧若離看見裘太醫和魯大夫也隨在其後,眾人聽到了哭聲驚駭不已,楊文治問道,“孫大人傷勢如何?”
“失血太多了。”顧若離如實回道,“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
楊文治臉色一變,問道:“怎麼會受傷的,馮勻呢,他如何說。”眾人聞言也點著頭,很是奇怪。
“馮大夫說昨天去太醫院的路上,突然跑出來一個人,照著孫大人便砍了兩刀。一刀自左邊腋下劃至右邊,另一刀這是剁在手臂上。”顧若離解釋了一遍,楊文治就道,“行兇之人馮大夫沒有看見?”
顧若離搖頭。
楊文治就沒有再問,看病房的門是關著的,就站在視窗看了一眼,裡面是孫家的家屬,孫夫人正趴在孫道同身上哭著,他看不到傷勢如何,但孫道同年紀也不小了,就算沒有失血,他的身體恐怕也難以支撐。
“刀口那麼深,是你做的縫合?”有位太醫說著話,顧若離並不認識,回道,“是,我做的縫合!”
那位太醫就點了頭沒有再問。
見不到孫道同,大家只和孫夫人說了幾句話,各自散了,魯大夫邊走邊回著頭望著顧若離,視線又落在她的手指上。
同安堂安靜下來,顧若離沒有心思在前面坐堂,就搬著椅子坐在外面,等著孫道同醒來,他並沒有發燒,只是脈搏很弱一直未醒……
若是晚上再不醒,她打算用針試一試。
“師父。”張丙中從門外進來,顧若離看見他就問道,“岑大夫找到了嗎?”
張丙中點著頭,道:“找了一夜,沒想到他居然在自己房間裡睡著了。”又道,“我們還是在巷子口碰見的。”
顧若離愕然,就看到岑琛急匆匆的從前面跑過來,問道:“我睡的太沉,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孫大人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顧若離望著他問道,“您昨晚不是值宿嗎,為何在家裡睡著了?”
岑琛就回道:“我想回家取身衣裳,來回不過一刻鐘,可是回了房裡也不知怎麼了就覺得困頓,人還沒出房間,就靠在床頭睡著了,一覺睡到現在。”他覺得奇怪,怎麼會睡的這麼沉。
“你……”顧若離猶豫的道,“平日也是這樣,睡的很沉嗎?”
岑琛搖頭,方本超也道:“平日早上院子裡有一點動靜他就醒了,有時我醒的早,都不敢在他院前走動,生怕吵醒他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顧若離指了指椅子:“岑大夫您請坐,我看看你的脈象。”
岑琛坐了下來,顧若離扶了他的脈,脈象很好並沒有半點不妥。
“怎麼?”岑琛望著顧若離,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先等孫大人醒了再說。”
晚上,趙勳來了凝眉問道:“人醒了嗎。”
顧若離搖頭,問道:“聖上是不是已知道了孫大人遇刺的事情,可派人去查了?”她讓馮勻報了官,但是找的怎麼樣還不清楚。
而且,周修徹那邊也沒有訊息。
“聖上已經知道,下令去查,暫時還沒有訊息。”趙勳站在視窗望著裡面,沉聲道,“此事你怎麼看?”
顧若離就過去和他低聲說著話。
第三日夜裡孫道同開始發燒,且燒來的又迅又猛,眾人都慌了神,他本來就昏迷未醒,現在又加上發燒,簡直如同雪上加霜!
“前面幾日雖沒有醒,卻好在脈象平穩,怎麼突然就發燒了。”太醫院裡炸開了鍋,“以孫大人的身體狀況,肯定是支撐不住了。”
馮勻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不知在想什麼,目光有些呆滯。
眾人同情的看著他,安慰道:“縣主醫術了得,一定能治好孫大人的。”
“破傷風!”馮勻抱著頭滿面的絕望,“尋常人也抵扛不住,更何況師父受了那麼重的傷。”
韓恭驚愕的道:“破傷風?”他們沒有想到會得破傷風,顧若離不是說消毒後得破傷風的機率就會低很多,“顧大夫這麼說的?”
馮勻點頭。
“看來縣主說的也不是全對啊。”有人出聲道,“這破傷風預防也無用,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