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券和聖旨供在祠堂,也算是告慰祖父和父親他們在天之靈。”
“您做的對,您做的對。”陳順昌抹著淚,又看著顧若離,“三小姐這一路上京吃了不少苦吧,若是知道您還在世上,老僕怎麼也要跟著您一起去,你一個姑娘家太不容易了。”
顧若離也隨著他落淚,哽咽的道:“我沒事,很順利的到了京城。您還好嗎。”
“老僕也沒什麼好不好,只撐著一口氣,等著三小姐您回來。”他說著,掏出藥匙去開門,“先進去說話,進去說話。”
顧若離頷首,擦了眼淚。
眾人魚貫進了院子,這裡有兩進,前面的院子裡栽著幾棵梔子樹,這會兒已是綠葉繁茂,兩邊是耳房,收拾的很齊整,正房的幾間門都是開著的,再往後去則是後院,顧若離記得連著耳房一起一共是十二間房。
方朝陽走後,顧清源還笑著和她說,將來給她招贅,若是不願意住在大宅子裡,就讓她住這裡,不大不小位置又清幽,正合適。
“三小姐,你們坐著,老僕去燒水給你們泡茶。”他引著眾人在正廳落座,就要出去,雪盞就攔著他道,“陳伯您坐,這些事我和歡顏去做就好了。”
陳順昌就看著顧若離,她解釋道:“這兩個丫頭是我娘給我,陪著我從京城回來的,您讓他們去做吧。”
“好,好!”陳順昌告訴她們廚房在哪裡,就站在顧若離面前,看著她道,“三小姐長大了,記得老僕剛出府的時候,您還不過扁擔高,如今已經成了大姑娘了。”
“您坐。”顧若離請他落座,笑道,“那時候年紀小,我這會兒都快十四了,自是長大了。”
陳順昌的欣慰的點著頭,不幸中的萬幸,顧家還存留了餘脈。
“這幾位是……”他看向趙勳,見他生的氣勢不凡,面容俊美,不由多打量了幾眼,顧若離就介紹道,“這位是鎮國將軍,趙遠山!”
陳順昌原本正要坐下,聽了顧若離的話又立刻站了起來:“鎮國將軍?”
“陳伯!”趙勳微微頷首,陳順昌卻是一臉的驚訝,“就是當年的驍勇將軍,如今升任了鎮國將軍的趙遠山?”
顧若離點頭應是。
陳順昌先是滿臉的愕然,隨即是驚喜,三兩步走過來,掀了袍服就拜:“顧府舊僕陳順昌,拜見鎮國將軍。”
“陳伯請起。”陳順昌是顧解慶的常隨,輩分在這裡,趙勳當然不會受了他的禮,“都是一家人,您不必客氣。”
陳順昌被趙勳的名頭震住,沒有多去想他這句都是一家人的含義,就道:“將軍來慶陽,事先一點訊息都不曾聽到,您可是去收復河套,重設開平衛?”
住在這裡的人,比中原的人更加關心邊關的防守,因為只要瓦剌人進關,首先捲入戰火的就是這裡。
“趙某隻是送嬌嬌回家。”趙遠山毫不避諱的喊顧若離的小名,“收復開平衛要再等一等,如今聖上還不曾騰出手來。”
陳順昌點頭道:“上個月聽說額森新納了妾室,吹拉彈唱,但凡路過的百姓都送了錢。”他說著一頓,這才嚼出趙勳一句“嬌嬌”的意思,一愣忍不住回頭去看顧若離。
顧若離正要解釋,陳順昌忽然就自己想明白了:“也是,算起來,趙將軍還是我們三小姐的表哥。”
趙勳眉梢一挑,沒有解釋。
“陳伯您坐了說話。”顧若離扶著陳順昌過去坐,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情況。”
陳順昌就沒有再拉著趙勳說話,坐在顧若離旁邊,和她回道:“老僕是第三天聽到訊息時回的慶陽,當時火已經滅了,老太爺和兩位老爺大太太和兩位小姐的遺體已經送去了義莊,黃大人說要在義莊擺半個月,等京中的答覆。可那時間天氣正熱,遺體怎麼能擺那麼久。”
他想到當時看到的景象時,實在是又絕望又氣憤,恨不得隨著顧解慶一起去了,可是他不能走,他要是走了,主子們就真的只能擺在義莊裡了。
“老僕就去找黃大人,可求了兩日也沒有見到他的人。”陳順昌說著,氣憤不已,紅了眼眶,“同安堂的幾位大夫並著夥計就和老僕一起,跪在衙門外,尋常有得過顧家好處的百姓聽到了,也紛紛隨著我們去跪著求情,跪了一日,這才讓黃大人鬆口,先讓我們將主子們的遺體入土。”
“這些都是您在做,隔房的幾位叔伯,都不曾露面嗎。”顧若離聽著心寒,就算不怎麼來往,可他們也不是沒有依仗過顧解慶的名頭在外頭做生意,如今有難了,居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