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就笑了起來。
母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顧若離洗漱上床,熄了燈昨晚的事就一直在她腦子裡轉著……不能剖腹,也不敢剖腹,以後還會遇到這樣許多難產母子垂危的事……
她有種無力感,今晚的那種感覺充斥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門外,歡顏聽了聽動靜,和雪盞道:“縣主還在翻身,我瞧她累的很,怎麼還不睡,要不我去陪她說說話。”
“別去了。”雪盞拉著她,低聲道,“縣主是懊惱,今晚你沒看到她滿頭的汗慌張的樣子嗎,她這是鑽牛角尖了,讓她自己想想,等她想通就好了。”
歡顏點頭,縣主不是怕後果,而是懊惱自己的能力不夠,在這樣的緊急的情況下,她卻是素手無策。
其實她已經很厲害很厲害了,歡顏嘆了口氣,和雪盞一起回去睡覺。
第二日,顧若離睡到中午才醒,方朝陽讓人燉了燕窩送來,盯著她的黑眼圈蹙眉道:“你瞧你自己丑的,這麼大的人,也不知道打扮打扮。”
“我也沒有衣不遮體,蓬頭垢面。”顧若離低頭看看,覺得沒什麼,穿的也還不錯,“不醜啊。”
方朝陽點著她的頭:“是愁!”
顧若離笑了起來,點著頭道:“我錯了,讓我娘為我發愁了。”話落,笑眯眯的坐在桌邊吃著燕窩。
“我一會兒進宮去一趟,看看那孩子。”方朝陽道,“明兒大約要辦洗三禮,人多有的話不好說。”
顧若離應了一聲,吃了飯就去了同安堂。
剛到門口,就看到廖掌櫃一家人在搬東西,將原本擺在店裡要賣的東西都裝了起來,忙的熱火朝天的樣子,她奇怪的道:“廖掌櫃,你們這是幹什麼?忙的過來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廖掌櫃笑眯眯的道,“我們這店不開了,要回老家去,以後啊您要是想我們一家人,記得來大興看我們啊。”
做的好好的,為什麼不做了,顧若離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是今兒上午東家來給了我們五千兩銀子,讓我們三日內搬走,我們就同意了。”廖掌櫃笑著指了指連著同安堂左邊的布莊,“那邊也是,給了一萬兩的,他們也答應搬到別的地方去。”
這五千兩他開了一輩子的鋪子也沒有見到過,莫說讓他換一處開店,就是讓他以後都不準開了,他也願意,
顧若離驚訝不已:“東家是要賣鋪子嗎,怎麼也不和我們商量一聲。”她凝眉,她還沒找到合適的鋪子,要是也讓她三天就搬,她哪裡能來得及。
“東家似乎已經賣掉了。”廖掌櫃道,“具體的事還不清楚,不過您不一樣,就算是再強硬的新東家,也不敢隨意讓您走。”
顧若離點了點頭,和廖掌櫃道:“你什麼時候搬走,走前我們一起吃個飯,算是為您踐行。”
“後天搬,這東西太多還要收拾!”廖掌櫃點著頭,“走前我一定告訴您。”
顧若離頷首回了醫館,張丙中迎了過來指了指後院:“師父,有個不男不女的人在等您。”
不男不女?她去了後院,撫廊下的桌邊坐著一個穿著錦服的中年男子,生的唇紅齒白,見她過來忙起身行禮:“奴婢魏謙叩見縣主。”
“公公是……”顧若離瞧著有些面熟,魏謙就道,“奴婢是太子爺身邊的,今兒特意奉太子的命來答謝縣主您的大恩。”話落,就從桌子上拿了個小小的匣子開啟遞給顧若離。
她沒接,眉頭簇了簇。
“縣主別多慮,是這隔壁兩間並著您這一間鋪子的地契,往後這三個鋪子都是您的了。”魏謙笑著道,“這是太子的心意,還請您笑納。”
原來讓廖掌櫃搬走的人,是趙凌。
是打聽到她正在找個大的鋪子,所以就送了這個禮?她坦然的接過來,含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多謝太子。”
他要送,她當然就能收,地契在她手中,總比落在別人手裡好。
魏謙呵呵笑著,他以為她會推脫一下,不成想這麼爽快的就接過來了……看來外頭傳言不假,靜安縣主確實不是心機重的。
“那奴婢告辭了,縣主您忙著。”他說著行了禮,穿過同安堂的前院走了,劉大夫幾人都迎了過來,問道,“縣主,聽說您作為去太子府了,還遇到個難產的產婦?”
“嗯,此事我正想和你們說。”她說著,抱著匣子坐下來,將作為沈橙玉的情況和幾人都說了一遍,“……當時我心裡就想著剖腹取子,大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