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一眼就知道崔甫中的是什麼藥。二夫人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崔延孝,此刻不是她揪著這事的時候,便抱著兒子回房,崔甫趴在床上蹭著,喉間發出哼哼聲……
他才十一歲啊!
二夫人提了桌上涼掉的茶水潑在他臉上,崔甫似乎又一瞬清醒了一下,可隨即又混沌起來:“難受,我難受。”
她抱著兒子,崔甫聞著女人香,便往她懷裡鑽,二夫人氣的扇了他一個耳光,和崔延孝道:“方子什麼時候來?”
“很快。”崔延孝推開二夫人,自己上去控制著崔甫,“你去打盆井水來。”
二夫人轉身往外走,正好和進門來的崔巖撞上,她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崔巖。
崔巖被她盯的毛骨悚然:“郎哥兒怎麼樣了。”
“神志不清。”二夫人聲音森涼涼,咬著後槽牙嘴角勾著笑,這幅樣子並著她此刻毀掉的容貌,是說不出的古怪的陰鬱,崔巖慌亂的移開目光去了床邊,果然就看到崔甫如同一隻地龍似的拱著。
崔巖雖沒有吃過這種藥,可是卻見過人吃了這種藥後的樣子,在醉春樓幾乎每一天都有人在吃,像是一隻野獸一樣,徹夜徹夜的嘶吼著。
醉春樓的方子拿了回來,崔延孝給崔巖解了毒。
崔甫如同死了一樣的躺著。
崔巖轉身大步出了門,徑直去了崔婧文的院子,院子裡小丫頭縮手縮腳的站著,他喝道:“姑奶奶呢。”
“姑……姑奶奶和連翹姑娘剛剛出去了。”小丫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但凡想一想其中的關節都能想的明白,“姑奶奶說她有東西留給您,就在桌子上。”
崔岩心頭一跳跑進了房裡,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他胡亂的撕開,信紙飄了出來。
茂燊,人活一世先要想著自己,只有自己過好了才能去考慮自己在乎的人過的好不好……
那些害我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但你要守住你的爵位,這個家是你的,爵位是你的,決不能拱手讓人!
信很短,就這麼寥寥幾句!
“崔婧文!”崔巖大怒,將信拍在桌子上,對外喝道,“去找,給我將人找出來。”
☆、160 我亡
尋常照顧他的都是婆子,二夫人從不讓小丫頭們近他的身,所以崔甫醒過來時,對剛剛發生的事,除了迷茫便只有恐懼。
他清楚的記得他做了什麼,卻並不知道支配他的,來自身體裡的感受是什麼。
難道這就是男歡女愛?
這感覺……目光閃爍看著二夫人,頓時紅了眼睛。
“娘!”他哽咽的道,“我……我是不是殺人了。”
他想到了槐香,想到了他用繩子勒住槐香的脖子,還……還脫了她衣服……
“不要想了。”二夫人沉聲道,“事情都過去了,有娘在呢,這些事我都會幫你處理好的,你只管在家裡好好將身體養好,忘記昨晚所有的事。”
崔甫點著頭,他也不想記得,一點都不想。
二夫人哄著他,不一會兒崔甫又睡著了,崔延孝進了門看著熟睡的兒子,皺了眉頭道:“你應該好好反省自己,尋常你是怎麼教的,把好好一個孩子養的歪了。”
二夫人蹭的一下站起來,負氣道:“出去說。”便出了房間將房門帶上,怒道,“什麼叫我養歪了,你看不出來郎哥兒是被人下藥了嗎,是有人要害他,你的寶貝侄女要害他。”
“一件事歸一件事。”崔延孝的道,“你去的時候沒有看見,郎哥兒對槐香做了什麼。他用繩子勒住了她,這麼殘忍的手段,難道也是下毒所致。”
“重點是什麼,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些?”二夫人第一次覺得崔延孝這麼蠢,“現在是找到下毒的人,為郎哥兒報仇。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讓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崔婧文分明就是打算毀了崔甫!
“我抓不住重點?”崔延孝簡直不敢想象,一個小孩子中了毒難受難道不應該來找爹孃嗎,難道不應該慌張的手足無措嗎,可是崔甫怎麼做的,他去了亭子裡,很有技巧的困住了槐香,這是一個十一歲孩子能做出來的事嗎,“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你還存著什麼事都是別人害的而非自己有錯的想法,郎哥兒就算這次不被毀了,將來也會被你毀了。”
二夫人覺得他不可理喻:“你就這點和我吵架的本事,你去找到那個賤人啊,你去將她殺了提頭來見我,否則,我和你沒話說。”
“愚蠢!”崔延孝拂袖,大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