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往回走,歡顏搖頭,“奴婢沒瞧見大夫來,估摸著伯爺是想找個信得過的大夫吧。”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崔婧語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顧若離沒有說話,和歡顏一起進了側門。
裡外的氣氛比較詭異,歡顏邊走邊道:“家裡的人都在那邊,郡主也去看了一眼,剛剛和伯爺吵了一架,奴婢聽著,好像是伯爺說四小姐都這樣了,郡主怎麼還狠心的記著不相干的事情,郡主就說一件事歸一件事……”
方朝陽是要堅持將崔婧語送去做姑子嗎?
“小姐,您是去看四小姐,還是先回去?”歡顏將顧若離的帷帽接在手中,顧若離道,“先去給郡主請安。”
在這個家裡,對於她來說,是先方朝陽,再是其他人!
不管方朝陽是對是錯,她都必須站在她這邊。
兩人往內院去,側門邊婆子將馬車往外趕,一邊走一邊唏噓的道:“四小姐這麼慘,我都聞到身上的味兒了……好好的姑娘家,唉!”
“這話可不能傳出去,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那婆子點著頭,小聲道:“就是心疼,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等查到了伯爺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顧若離和兩個婆子擦肩而過,婆子們紛紛停下和她行禮。
她穿過如意門,徑直去了正院。
“三小姐。”李媽媽一見到顧若離回來,就從暖閣門口迎了過來,笑著道,“郡主正念著您呢,還沒有用晚膳吧,就在這裡用吧。”
顧若離頓了頓,看著李媽媽道:“好。”
李媽媽高興的打了簾子,顧若離進了門,就看到方朝陽穿著家常的褙子,坐在桌邊寫著什麼,她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看到方朝陽寫字。
她走了過來,就看到紙上佈滿了狂草的大字,筆法鋒利,稜角鮮明……
方朝陽的字非常漂亮,就如她的人和她的個性一般,非常特別也有辨識度。
“您這是?”顧若離自己倒茶喝著,方朝陽沒理她,等寫完最後一筆才抬頭看她,道,“靜心,要不然我怕我做出什麼不好收拾的事情。”又揉了揉額頭,“趕緊撤了,看著更燥。”
因為崔婧語的事,被崔延庭氣的嗎。
秋香忙進來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方朝陽喝了口茶,才覺得舒心了一些:“最近燥的很,瞧見了誰都想爭兩句,真是不省心。”
她在說她自己。
“我給您開的藥你按時吃了嗎?”顧若離跟著她在炕上坐下來,方朝陽擺手道,“還不得空,近日宮裡不太平,聖上前兒摔了一跤磕著腿了,都快翻了天了。”
聖上摔了一跤?難怪昨天孫道同沒有來醫局。
“嚴重嗎?”顧若離看著方朝陽,就聽她回道,“不嚴重,就是皇后娘娘打殺了一批人,鬧的人心惶惶。”
顧若離沒有說話。
“年前陽泉雪災,路上都是流民,也就京城略好些,你近日出門的時候注意一些。”方朝陽盯著她,“別整日想著玩,都在家裡待著,小心嫁不出去。”
顧若離無語,她才認識到方朝陽還有這樣的一面,閒了就拿她逗樂子。
她很好逗嗎。
不過,路上都是流民,那霍繁簍這一路會不會順利?也不知道她帶夠了銀子沒有。
顧若離嘆了口氣,意興闌珊的。
“怎麼了?”方朝陽低頭看她,“和你那位朋友吵架了?”
顧若離點頭,回道:“他留了封信,人走了。”
“呵!”方朝陽輕笑,頷首道,“可見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配不上你,所以自己走了。”
顧若離皺眉抬頭看她,方朝陽挑眉,一副我說的必然是對的表情。
“四妹妹回來了?”顧若離不理她前面的話,順勢就換了話題,“她可說了是什麼人綁的她,目的是什麼?”
方朝陽擺著手,一副不願意談的樣子:“沒說,神神叨叨的,話也說不清楚。”又道,“你要是好奇就過去看看,我瞧著是認不出來的。”
她就不去了,免得崔婧語看到她又會受了刺激。
只是好奇,到底是誰講她綁走,又為什麼將她關在那裡,這麼多天沒有訊息,她也以為崔婧語已經沒了。
不過,人沒事能回來更好,崔婧語再不懂事,可罪不至死!
“三小姐。”李媽媽掀了簾子進來,指了指外頭,有些擔憂的樣子,“四小姐請您過去,說有話和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