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了啊。”眾人道是,又問道,“那今日可要將召集的公告貼去城門。”
既然這麼多大夫切磋問診,當然就要召集一些疑難雜症,尋常的頭疼發熱是一律不接的,不過這樣的疑難雜症不是隨處可見,每年他們都要提前貼出告示,屆時免費問診,會診。
“已經貼了。”戴韋笑道,“各位這幾日只管來便是,其餘的事蔡大夫已經準備妥當。”
眾人就朝蔡正抱拳,說著辛苦的話。
蔡正扯了扯嘴角,餘光往顧若離身上掃,走了過去,壓著聲音道:“霍大夫好造詣。”
“多謝蔡大夫誇讚。”顧若離微微福了福,蔡正就冷哼一聲,道,“老夫希望,明日霍大夫也能這般出彩。”
顧若離一點都不謙虛的點了點頭,道:“託蔡大夫吉言。”
“你!”蔡正指著他,若非礙著旁邊還有人看著,他定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越過他搶風頭的,“你給我等著。”
顧若離應是。
蔡正拂袖而去,上了戴韋的馬車,就含怒:“……看來我真是小瞧這位姑娘了,小小年紀虛榮心如此的強,處處佔著風頭,卻又沒有真本事。”靠嘴說話,誰不會呢。
“你啊。”戴韋搖頭,“我與你說過,不要操之過急,後明日便是議診,我讓你準備的幾個病者可都備齊了?”他故意把時間隨意調整,意在讓大家沒有猝不及防。
蔡正頓時面色一鬆,頷首道:“備齊了,只等帶到人前來。”他本來還沒講顧若離放在心上,為難她只是因為戴韋吩咐罷了,可如今他真的是恨不得將她踩在腳底下。
一個小丫頭,也敢在杏林春會猖狂。
“那就等明天不就成了。”戴韋含笑,靠在車壁上,蔡正立刻就接了話道,“等她弄出了人命,這懸壺濟世的牌匾,看她還怎麼有臉掛在醫館裡。”
戴韋頷首,意味深長。
顧若離從醫局出來時已經是正午,方本超幾個人圍著她,一臉好奇的問著她今天關於眩暈的解析:“……可是正如你所說,眩暈分這麼多種?”
“是!”顧若離邊走邊道,“眩暈大類分中耳性眩暈,血壓性眩暈,還有其他原因難以統計。但中耳性眩暈又細分了幾種,血壓性亦是,分高血壓低血壓……”
“什麼是中耳,什麼高血壓,低血壓?”不但是張丙中一頭霧水,劉大夫和方本超也是滿臉的不解,“還有脖子疼也會暈,手臂麻也會暈,腦袋磕碰了也會暈,還都不一樣的治法,這……這要怎麼分。”
顧若離看著三個人的樣子,笑了起來,道:“所以要細問,慢慢排除啊。”所以,現代中醫都常借用西醫的儀器去辨別區分,因為確實在有些病症上不如西醫準確,簡便。
“長見識了。”劉大夫滿臉唏噓,又想起什麼來,問道,“說起來,霍大夫你今日似乎有些針對蔡大夫,這是為何?”
不等顧若離說話,張丙中就道:“蔡大夫上次故意刁難我們,這個仇當然要報。”
劉大夫看著顧若離,倒不覺得她是因為這個,若是因為此事,她大可以報復戴二爺或者戴大人。
蔡大夫做的事實在算不得什麼。
顧若離的心胸也不會這麼狹隘。
“我另有所求。”顧若離笑著道,“等過兩日你們就知道,現在事情沒成,就暫時不和你們說了。”她話落,那位華大夫並著另外幾個年輕一些的大夫追了過來,“霍大夫。”
“華大夫,各位前輩。”顧若離回身,和幾個人行禮,華大夫側身讓開,抱拳道,“我方才提的這個病證,以您之見,我應該用什麼藥比較合適?”
旁邊的幾個人圍著他,也紛紛點頭:“沒有聽霍大夫一番高論以前,我們都沒有在意過這些,方才您一講,我們恍然大悟,確實以前也見過類似的,卻怎麼也治不好的,實在是蹊蹺。”
“病者我沒有親自過診,確實不大好說。”顧若離個子小小,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大夫圍著,尤其顯得的矚目,引著旁邊湊熱鬧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就有百姓認出她來,喊道,“原來是霍大夫啊,您也來杏林春會了。”
顧若離見有人喊她,便笑著打招呼,頷首道:“想來聽聽同行們高見,增長見聞。”
“他們聽您高見還差不多。”有人笑著道,“您雖年紀最小,可醫術造詣卻不比他們差。”
顧若離莞爾,華大夫幾人面紅耳赤,點著頭道:“這位先生說的是,霍大夫的醫術確實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