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毫無尊嚴。
“前面都用了什麼藥?”顧若離面無異色,聲音亦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話落,崔婧文跟著進來,應著道,“年前用過四物湯和黃連湯,不過沒有用。”
難道還有白濁?顧若離立刻明白崔巖生病的原因,她凝眉道:“此病因勞累腎虛引發,又患白濁,約莫自膝蓋腫痛延至後背,日輕夜重……”又看著崔婧文,“可是這樣?”
崔婧文點著頭:“是,確實是這樣。”
顧若離沉思了一會兒,又上前檢查了崔巖的身體,起身道:“拖的有些久,一兩貼起不到效果,我先開方子,連吃二十貼,屆時再去合安堂複診。”
“二十貼,能好嗎?”崔婧文問的小心翼翼,顧若離邊在桌邊寫著方子,邊道,“不一定,等吃完這些再看情況加減藥量,不過,等過了這夏天,應就無事了。”
到現在,他們看了這麼多大夫,還沒有人告訴他們確切哪一天能好,崔婧文高興的點著頭:“好,好,那你開方子,我這就去抓藥。”
顧若離嗯了一聲,將寫好的方子給她。
“忌辛辣。”顧若離交代道,“以清淡為主,也不宜久臥床不起,多起來走動走動,對病情有助益。”
崔婧文點頭不迭,一一應著。
“沒什麼別的。”顧若離指了指外頭,“告辭!”她說著往外走,崔婧文跟在後面行禮,“多謝縣主。”
顧若離頭都沒有回。
“你……為什麼給我治病?”忽然崔巖撐著坐起來,聲音嘶啞,定定的看著她。
按她的行事作風,她不會來給他看病的,若不然他病了這麼久,她也不會熟視無睹。
顧若離回過頭,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二夫人躺在床上,看著帳定目光呆呆的,不管崔延孝在她耳邊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
“婉兒。”崔延孝拉著她的手,輕聲道,“局勢才穩,聖上的封賞還沒有下來,誰又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子,再說,大哥也出去走動了,看看趙遠山那邊能不能和聖上提一下,說不定,我們也能由伯公晉為侯呢。”
二夫人這才緩緩轉頭過來,看著他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和我們又什麼關係。”
崔延孝一怔,臉色一瞬間紅白藍綠交相輝映,過了好一刻他才尷尬的道:“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啊。”
“一家人。”二夫人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剛才方朝陽那麼囂張的打我,他怎麼不知道攔一下。”
崔延孝語噎,頓了頓嘆道:“事情來的那麼突然,誰知道聖上不但沒有罰方朝陽,還封了嬌嬌做縣主,那個丫頭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居然是合安堂的霍大夫……”
他們誰也想不到啊。
“她在和我炫耀她生了個好女兒。”二夫人手都在抖,想到自己的女兒,她恨不得過去扇死她才好,“她有什麼資格和我炫耀。”
崔延孝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你不是生了個兒子嗎,她可生不出來,一個女兒,到時候還不是別人家的。”
二夫人抿著唇不說話。
“二爺!”二夫人陰冷的看著崔延孝,“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崔延孝也不知道說什麼,他現在就算出門路過正院,都覺得沒有臉。
事情鬧的太難看了,都沒有一點回頭路。
“我去找大哥問問。”崔延孝柔聲道,“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一定有辦法的。”
二夫人沒有說話。
顧若離回了正院,飯菜已經擺好了,她居然還看到對面各落著兩隻杯子,旁邊還有酒壺,淡淡的桂花酒釀香味兒緩緩的溢位來。
“喝酒?”顧若離回頭看著從門外進來的方朝陽,“我還小。”
方朝陽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顯然不相信顧若離沒有喝過酒。
顧若離嘆氣,她確實喝過,還喝了不止一次,且,酒量似乎還很好。
“縣主嚐嚐。”李媽媽扶了椅子,請顧若離坐,“奴婢去年中秋的時候釀的酒,一直也沒什麼大喜的事,所以沒捨得拿出來,味道也淡您儘管喝上兩杯,沒事的。”
顧若離挑眉,捧了酒盅嚐了一口,入口清雅,酒如喉潤滑清涼,齒間還留著淡淡的桂花香。
不但不辣,還有著甜味兒,確實很好喝。
她仰頭喝滿了一盅,頷首道:“酒真是不錯。”
“您要喜歡,今年中秋奴婢就多釀幾罈子。”李媽媽笑著的,“再做的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