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報復我?那也得有證據啊。”霍繁簍不以為然,擺手道,“你回吧,我既然敢打斷她的腿,就有本事讓他們拿我沒有辦法。”
他在京城毫無根基,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顧若離不走了,奇怪的看著他。
“好奇?”霍繁簍嘻嘻哈哈的笑道,“我告訴你,我這半個月可沒白忙活,崔家的事可讓我查了七七八八。”他就想去打崔婧語了,可是也知道一棍子下去,崔家肯定會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才忍了半個多月,查個把柄捏在手裡,好自保。
她露出驚訝的樣子,霍繁簍就湊在她耳邊道:“崔玉林養了個外室。”
崔延庭養外室?他居然有這樣的膽子?顧若離也覺得很驚訝,尋常看他不溫不火對方朝陽也是言聽計從的樣子,竟然……
“先不準告訴你娘。”霍繁簍敲打她,“這是我保命的本錢,你漏出去我可就沒有護身符了,到時候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顧若離有些恍惚,滿腦子都是崔延庭外室的事情。
霍繁簍不可能拿這種事信口開河,她要不要告訴方朝陽?
以方朝陽的清傲,她想不到她會怎麼做。
是以牙還牙,以同樣的方式讓崔延庭難堪,還是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再次和離。
顧若離不知不覺的上了街,帷帽之外,所見所聞都模糊起來。
她忽然覺得方朝陽很可憐,當初在慶陽時,她那般灑脫毫不猶豫的離開,本以為她另選會比顧清源還要優秀,卻不曾想,這一切不過是表面。
至少,顧清源在男女之事上,絕對不會左右逢源。
顧若離抬腳,飛快的回了建安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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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勞動節快樂啊。
☆、076 情義
“今兒早啊。”方朝陽站在後院的荷花池裡,家裡的小廝正在起藕,淤泥被打撈上來堆在旁邊,一節節的藕染著泥滾動著,她指著藕對顧若離道,“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杜嬤嬤做的糯米糖藕了。”
她很愛吃嗎?時間太久她不記得了,不過她愛吃甜食的習慣一直都沒有變。
“杜嬤嬤呢。我還記得她,小的時候每次我跟著你出門,她都會拿著帷帽戴著我頭上。”顧若離笑看著方朝陽,“她回家榮養去了嗎?我問李媽媽,她說她不知道這個人。”
方朝陽面色微變,視線落向遠方,語氣裡有難掩的失落:“嗯,榮養去了。”
是因為想念杜嬤嬤,所以她才會失落嗎?
顧若離小心翼翼的換了話題。
“你許久沒有進宮了,太上皇他……身體還好嗎?”
“沒死。”方朝陽支著面頰,望著一會兒工夫就已經滿目瘡痍的荷塘,淡淡的道,“約莫是不甘心吧,強撐一口氣。”
顧若離一愣,飛快的掃了眼方朝陽的面色,發現她雖這麼說,但臉上並沒有高興的樣子,不由追問道:“聖上會不會……著急?”因為著急,而等不及將太上皇殺了。
方朝陽呵呵笑了起來,睨了她一眼:“要是捨得殺,早在趙遠山將他帶回來的路上就殺了,何必留到現在。”她嘴角勾著嘲諷的笑,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了,“聖上什麼都好,就是顧念太多了。”
因為不想背上弒兄篡位的罪名,所以寧願殺了不相干的顧府?顧若離心頭冷笑,望著方朝陽道:“有趙將軍的訊息嗎。”
“不知道。”方朝陽收回目光端了茶盅,慢慢的喝著,“不過,也挺不了多久了。”
就算趙勳將兵符交出去,解散了虎賁營解,棄了河套,聖上也不敢留他。
對於聖上來說,趙勳的威脅很可能比一個還活著的太上皇更大。
母女兩人都沒再說話,看著荷塘裡的滿身淤泥滾動的人,方朝陽悠悠的道:“這世間,就是個泥潭,自你出身便置身其中,想上岸,只會泥足深陷……”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很不像方朝陽這樣的人說出來的,顧若離覺得她今天很奇怪。
“有什麼事說吧。”方朝陽放了茶盅,“陪著一個你討厭的人說這麼久不著邊際的話,也是難為你了。”
顧若離低著頭撥弄著手裡的茶盅,低聲道:“我朋友今天去清濯庵將四妹的腿打斷了。”
方朝陽微微一怔,隨即眉梢高高的揚起來,嘴角的笑容漸漸擴散,暈上了眉梢,好似含苞待放的牡丹,一點一點舒張了花瓣,那一瞬,所有的光彩都聚在她的臉上……
“所以你趕回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