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沒出息。”
顧若離不習慣和她親暱,往後退了退,回道:“不是,是覺得驚訝。”
“驚訝我怎麼對你這麼好?”方朝陽歪著頭看她,顧若離沒否認,她就戲謔著道,“以前呢,我以為我還能生啊……一個,兩個……多你一個少你一個無所謂,可現在我生不了了,你可不就是寶貝了。”
“要認清自己價值。”方朝陽伸手過來,像對待三歲時的顧若離一樣,捏著她的臉,“誰叫你是我掉下來的肉呢。”
“怎麼不能生。”顧若離滿臉通紅,蓋上匣子遞給方朝陽:“你還年輕。”
“怎麼,怕我將來孤苦,無子送終?”方朝陽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儘管收著,不管生不生,錢我還是不缺的。”
顧若離無語,將匣子攏在手中。
“你剛才做什麼去了。”方朝陽下了炕,自己給自己倒茶喝,“把蛇丟語兒臉上了?”
顧若離點頭:“丟了。”
“不錯。”方朝陽撫掌,笑了起來,“這才像我方朝陽生的。她明天要來鬧,還有我呢,保管她蹦不起來。”
原本她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可方朝陽一說,她頓時有種欺負人的感覺,便尷尬的轉開了話題:“榮王妃,真的病了?”
“嗯,氣的病了。”方朝陽打了哈欠,“趙遠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就是想出氣,都找不到人。”一副看戲的樣子。
榮王妃這個壽辰過的真夠糟心的。
顧若離頓了頓,又隱晦的道:“那朝中這幾天除了這件事外,還有什麼事嗎?”
“你是想問太上皇死了沒有吧。”方朝陽回道,“沒死,今天榮王府還送點心去了,說是雖沒有氣色,可依舊活著的。”
顧若離暗暗鬆了口氣。
“還有件事,或許你想知道。”方朝陽挑眉道,“你從西北來,延州瘟疫你知道吧。”
顧若離點頭。
“延州知府周自成寫了奏疏,請賞延州劉家村瘟疫的一干功臣,聖上龍顏大悅,說是要重賞。”她說著頓了頓又道,“尤其是位女大夫,說是功勞最重,其餘六位倒不大清楚。如今這世上女子倒越來越讓人驚奇了,真讓人高興。”
“就是一個女大夫嗎?”顧若離奇怪,怎麼沒有提楊文治,方朝陽挑眉道,“怎麼了,你難不成想問楊懷瑾?”
不等方朝陽解釋,顧若離就明白過來,聖上恐怕是因為嫉恨楊文雍,所以楊文治被連坐連累了,而剔除了他的功勞。
“楊家雖沒治罪,可到底是聖上的心頭刺。”方朝陽撫了撫鬢角,“賞了楊府,豈不是讓聖上自打臉。”
方朝陽說的沒有錯,聖上罰了楊文雍,就不會在回頭賞楊文治。
那楊清輝呢,他的科考怎麼辦?!
顧若離從暖閣裡退了出來,將匣子交給雪盞收著,自己飛快的回了房裡。
楊清輝今天下午和她說話時半點沒有提這件事,不知道他是知道,還是有意沒有和她說。
她將楊文治寫給她的信拆開來。
信並不長,說了對她的擔憂和期許,結尾果然提到請賞一事:“楊家身份尷尬,需低調求穩。老夫私與周大人商量,奏疏上以你為主,希望此番殊榮能為你在京中立足有所助益。至於旁事,老夫已力不從心,恐不能幫你,只望你能記住本心,全心行醫。”
“太醫院孫新意大人,為人剛正,修為不凡,你若有難事或醫術上不解之處,儘可去求他,他定能全心相助。”
“另,你若有事,也可告訴倓松,他雖年輕,可心性沉穩,大可放心將事交由他處理。”
楊文治零零散散交代了許多,顧若離看的淚眼朦朧。
她和楊文治只是萍水相逢,可每次相處,他都能像長輩一樣,對她處處照拂,為她著想。
而她,卻什麼都幫不了他。
顧若離躺在床上,無力的嘆了口氣。
門外,雪盞拉著歡顏低聲道:“往後你不準再挑事,這種事你不壓著點,還跟著小姐後面起鬨。小姐年紀小,可你都十四了,難不成想讓郡主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你賣了?!”
“我哪裡挑事了。”歡顏不屑的道,“是四小姐欺人太甚,三小姐打回去是應該的,難不成就該被她欺負啊。”
雪盞語噎:“我不管你怎麼鬧騰,可你也得有分寸。”原本以為顧若離脾氣好,他們跟著她也有點屏障,可今天一看才知道……
她們母女的個性,其實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