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搖頭:“馬公子身邊的常隨,一個十四,一個十六,根本不是張邵氏說的中年人。”
“這……”李媽媽喃喃的嘆了口氣,回頭看著方朝陽和顧若離,又想起什麼來和崔安道,“你派去跟蹤的人呢,回來沒有,那幾個人抓到了嗎。”
這是最後的線索。
“沒有。”崔安垂著頭,慚愧的道,“那些人知道自己被跟著了,三拐兩拐的不見了。”
那就是說,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顧若離也料到了,對方趁亂加的這把火,實在是太妙了。
崔婧語讓趣兒偷荷包,這人就乘機拿走了項圈,要不是趣兒怎麼打都不肯認下項圈,她們也只會覺得是趣兒自己昧下了東西。
還有張邵氏得的四百了銀子,對方時機掐的剛剛好,若非她多想了一層,定然就信了他們就是馬繼的小廝。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是衝著她來的,還是衝著建安伯府來的?
抑或是一石二鳥?
顧若離此刻想不到,只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一石二鳥啊。”方朝陽冷笑著道,“既除了你,打了我的臉,又給了建安伯府當頭棒喝……或者,是給了崔玉林當頭棒喝,卻還能不顯山不露水藉著東風行事,多妙。”
這件事要是成了,那麼建安伯一下子兩個女兒就要被送出去,顧若離名聲狼藉,崔婧語陷害手足。
都留不得。
至於方朝陽,若是顧若離的身份瞞住了,她還只是在府中丟了個人,若瞞不住,聖上那邊她可不好解釋。
崔延庭亦是,縱僕殺人,他這個伯爺也是岌岌可危。
且,直到此刻,她們都沒有弄清楚,對方真正想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
“此人雖心機難測,可到底還是讓三小姐發現了,再接著查,肯定會有所收穫。”李媽媽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郡主,再派人去留意著,只要那幾個人沒死,就一定能找到。”
方朝陽含笑,顧若離接了話道:“查必然要查的,那幾個人只要還在京城,早晚都會再出現。”
李媽媽應是,信服的看著顧若離。
方朝陽輕輕笑了起來,看著顧若離道:“這一天的功夫,你就讓李媽媽對你讚賞有加了,可見還真有幾分聰明勁兒。”
“哪有。”顧若離窘迫的起身道,“我出去一下,外頭還有事要辦。”
“你等等。”方朝陽擺著手,“今兒就算了,事情還沒過去,你就老實待在家裡,不定外頭有什麼人等著你呢。”
顧若離怔了怔點頭道:“那我回去補覺。”她昨晚沒有睡好。
方朝陽輕笑,目送顧若離出了門。
“郡主和三小姐關係越發好了。”李媽媽輕聲道,“要是剛來的時候您攔著她,她肯定是要頂您兩句的,如今您說不讓她出去,她一句沒反對就應了。”
“我生的,她能擰到哪裡去。”方朝陽不以為然,眼睛裡卻都是笑意,“你去看看崔玉林在做什麼,別叫我在家裡再看到那個蠢貨。”
李媽媽道了一聲是,立刻拐著出了門。
顧若離剛回去,楊清輝就急匆匆的來了:“……我關在房裡,直到現在才知道家裡出的事,現在處理的怎麼樣?”
難怪她這兩日都沒有見到他,還以為他出門了。
看來,他雖嘴上說不過隨便應付而已,但其實還是很用心的在努力,顧若離請他在正廳坐下來,雪盞和歡顏守在旁邊,回道:“張家鬧事的人已經送去順天府了,要怎麼處置,順天府會看著辦。至於指使的人……”
她說著,端茶喝著,頓了頓,不知道怎麼和楊清輝說。
“是不是四表妹。”楊清輝也立時想到了這其中的關係,顧若離的東西當然在房裡鎖著的,尋常人進不了府,只有家裡的人做的手腳。
這一家子能做件事的人,出了崔婧語不會有別人了。
“嗯。”顧若離點頭,將趣兒和馬繼的話與他毫無隱瞞的說了一遍,“……不過四妹妹出門去了,事情到底如何,還要等她回來再問。”
其實沒什麼可問的,但是話要這麼說。
這是李媽媽教她的,在內宅裡,說話行事都不能太直接,這世上只有一個方朝陽,別人要是也這樣,那就只有等著“捱打”的份。
“真是太糊塗了。”楊清輝緊蹙了眉頭,憂心忡忡,“按郡主和伯爺的脾氣,怕是這個家裡不能留她了。”
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