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輝怔住,定定的看著顧若離,搖著頭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四妹她還沒有訊息嗎。”顧若離早上起來就聽到了訊息,也是驚訝了許久,“到底是怎麼走失的。”
楊清輝心裡很亂,只略說了一句:“她帶著丫頭上街,兩個人失散了半刻,再回頭她就不見了。”
京城這麼亂嗎。顧若離凝眉道:“我和你一起去找找吧。”她說著,回頭吩咐雪盞,“和郡主說一聲,我出去了。”
崔婧語可惡是一回事,可卻罪不至死,她這樣一天一夜,一個姑娘家,還不知遇到了什麼事。
雪盞欲言又止,看著顧若離漸漸走遠。
“昨天崔管事派去跟蹤的人可回來了,有沒有訊息?”楊清輝恢復了心神,顧若離點頭,“回來了,不過在半路就跟丟了。”
“事情都湊在一起了。”楊清輝無奈,側目看著顧若離,“你往後出門也小心一些,儘量讓霍小哥跟著你。”
顧若離點頭,道:“好。”卻在想,會不會是幕後那個人擄走了崔婧語?
若真的是這樣,對方的目的就更加模糊起來。
她搖頭,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兩人在街上轉了半日,楊清輝見顧若離有些累的樣子,便道:“你回去歇著吧,我再去西面看看,若是沒有也回家休息一會兒。”
“我去醫館吧。”她這兩日都沒在醫館長留,“你自己小心一點。”
楊清輝頷首,一個人往西面而去。
顧若離則去了金簪衚衕,醫館裡人不算很多,卻也有五六個人在排隊等著,劉大夫忙的不得閒,見她進來匆忙打了招呼,就埋頭寫病歷。
“霍大夫。”方本超迎過來,低聲道,“昨天的事解決了吧?”那個叫張崢的少年送來時他也驚了一跳,若不是救治及時,那條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人送去順天府了。”顧若離進了隔間,張丙中端茶過來,“師父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有睡好。”
顧若離摸摸臉,想到昨天晚上方朝陽硬擠在她房裡睡覺,不由失笑,道:“是有些沒睡好,沒事。”又問道,“霍繁簍呢,沒看到他。”
“在後院呢。”張丙中指了指後面,“昨晚就住在這裡沒回去,今兒一直在後院搗鼓,說要請人來挖井,往後就不用出去打水了。”
顧若離哦了一聲,正要說話,外頭就有個頭撞了個洞大哭著的孩子被抱了進來,喊著大夫。
“我去看看。”方本超道,“你先歇著。”
顧若離應是,和張丙中一起去了後院。
果然看到霍繁簍拿著個尺子在比比劃劃的,見顧若離過來就道:“三兒,那天我給一個大戶人家送藥,在人家後院看到他們的壓井,也不用水桶,水直接壓上來的,太方便了。”
“壓井嗎?”顧若離問道,“你想在院子裡挖一口?”
霍繁簍點頭應著:“是啊,壓一口井,將來你洗手也方便。”他拿了個畫了樣子的圖紙給顧若離看,“就擺在牆根底下,再搭個棚子,也不落灰,你覺得呢。”
顧若離沒有意見,霍繁簍就奇怪的看著她:“人不是送衙門去了嗎?你怎麼還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外面傳什麼閒話了?”
“沒有。”顧若離道,“是崔婧語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她。”
霍繁簍哦一聲,冷笑著道:“這種人,失蹤了才好,省的整日裡在眼前晃悠,跟蒼蠅似的。”
“一碼歸一碼。”顧若離白了他一眼,“她罪不至死。”
霍繁簍撇嘴,不想和她討論這件事,笑著道:“過幾天就是上元節了,咱們去看燈吧,聽說還有煙火看。”
“到時候再說。”顧若離意興闌珊的道,“霍繁簍,等過了杏林春會我就搬出來和你們一起住吧,省的在那邊總是事情不斷。”
霍繁簍頓了一下,沒有像以前那樣高興的附和,而是道:“那邊總歸是大府,你搬出來住,家裡這麼多男人,有些不方便。”
顧若離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不方便了?你不是說要換個大點的院子嗎?”
“再說吧。”霍繁簍道,“我先把井挖了,等我弄好了醫館裡的事,你再想想要不要搬過來。”
他說完弓著腰接著忙著井的事情。
顧若離沒有說話,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崔延庭帶著家裡的人,以找逃走的丫鬟為由,在京城甚至於通州,大興幾處又翻了數遍,可過去了十天,崔婧語依舊毫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