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彷彿想起來什麼,道:“……有件事小的一直想和您說,今兒您來了我反而給忘了。”
“什麼。”顧若離問道,顧掌櫃就道:“年前,大約二十五的樣子,就是小年前一天,我回家的時候好像看見白先生了,他和一個男子並肩著走,打著傘……那天晚上正好下雪,我喊了一聲他大約是沒有聽見,兩個拐進了巷子裡就走了。”
“你看清楚了,確實是白先生?”顧若離問道,顧掌櫃點著頭,“我做了他一年的夥計,對他的外形還是很熟悉的,不會看錯。”
這麼說來白徵一直在慶陽?
是因為白世英在這裡,所以他一直沒有走嗎?
顧若離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道:“要是再看到他,你就說我們請他去家裡坐坐,有的話大家想坐在一起說一說,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了。”
她對白徵始終討厭不起來,大約是第一次見面時他給她的感覺太美好了,所以,就算他打算拿她去換白世英,陷她於兩難之地,她也沒有半點討厭她。
大家的角度不同,若是換做趙勳,讓她拿白世英去換自己,大約趙勳也會這麼做。
沒什麼對不對,只是因為愛而已。
她坐著轎子慢悠悠的回去,白世英正捧著書在房裡看著,她將白徵的事和她說了一遍,白世英淡淡的道:“……隨他吧,我和他沒有瓜葛,他在還是不在都和我無關。”
顧若離苦笑,回道:“有的事情過去就讓他過去吧。人活一世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太不容易了,不妨退一步看看,或許心境就會大不相同。”
“算了。我現在這樣就很好。現在一門心思想的,就是你的孩子能順利出生。以後看著他們長大,我也覺得很滿足幸福。”白世英笑道:“就像是我的孩子。”
顧若離點著頭,道:“你是姨母,是我的孩子,當然也是你的孩子了。”
正月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二月的時候趙勳就讓人去接楊文治和岑琛,二月十六,他們到的慶陽,楊文治一下車就問道:“這肚子是大的厲害,你快回去歇著,別出來走動了。”
顧若離現在已經徹底看不到自己的腳尖了,蹲不下也彎不了腰,兩條腿腫的跟大象似的,走路非得人扶著,要不然她都要覺得自己隨時會被肚子墜的往前躥。
“嗯,辛苦您和岑大夫了,為了我特意趕了一個月的路。”顧若離和他們一起進了院門,岑琛道:“我沒什麼事,只是楊大夫路上病了一場,這兩日才好一些。”
顧若離滿臉的歉意。
“小病而已。”楊文治呵呵笑著道:“不瞞你說,我這一趟回來就不打算回去了,以後就留在延州府,也省的再去京城。”
顧若離挑眉,楊文治又道:“你這正好給了我臺階,順勢就留在延州了。”
“早知道不請您回來了。”顧若離笑著道:“這樣一來,楊大人和小楊大人定是要怪我多事了。”
楊文治哈哈一笑,進老院子,方朝陽站在院中,幾個人各自行了禮,楊文治道:“趙將軍呢?”
“上街給我買吃的去了,我嘴饞的厲害,一會兒想吃這個,一會兒想那個的……他又不放心別人去,就只能親自去了。”她話落,趙勳已經提著半隻烤鴨進門了,大家一見面就各自熱絡的行著禮,進了暖閣裡說著話。
各自安排了客院,晚上大家一起吃飯,顧若離覺得累的厲害就扶著瑞珠的手回房去歇著,躺不下來她只能靠著,瑞珠給她揉著腿,道:“這樣算不算足月了?”
“再熬七天,就足月了。”顧若離喘著氣,指著自己的腳趾,“有點抽筋,左腳那邊。”她自己已經完全夠不著。
這懷孕懷的她太狼狽了。
“有沒有好一些。”瑞珠揉著,她點了點頭嘆氣道:“真想日子快點過,我好準備卸貨啊。”
瑞珠看著也發愁,顧若離的臉色明顯不如才懷孕的時候,因為睡不好覺的緣故,她臉色有些蠟黃的,整個人看上去都沒什麼精神,就好像一身的精氣神都被吸走了似的。
“縣主,縣主!”門外,歡顏提著裙子跑了進來,“奴婢終於回來了,想死您了。”
說著話,門簾子刷的一下掀開,歡顏鑽了進來笑嘻嘻的撲了過來,隨即一愣,道:“您……您怎麼成這樣了。”
“怎麼樣。”顧若離道:“很醜?”
歡顏點點頭,又搖搖頭,“和別人比起來還是不醜的,和您以前比就好醜!”
顧若離無奈的笑著道:“我現在什麼都沒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