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失笑,傷兵已經取了自己的刀跑了出去。
顧若離又看著旁邊那位箭在左胸的,蹙眉觀察了一會兒,道:“你在一邊等一會兒,等這邊的人少一些我給你手術,你傷的位置較重。”
那人很清楚自己的傷,虛虛的靠在桌子上,要是眼前他這樣的軍醫是不收的,只有等死。
齊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顧若離。
小半個時辰,屋子裡的傷兵都處理好,又送進來一位,顧若離和齊戎道:“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給他做手術。”
齊戎看了一眼那個傷在左胸心口上的兵,猶豫的道:“這……沒什麼意義。”
“有意義沒意義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顧若離道:“都是一條命,只要有可能我們都不能丟下不顧。”
齊戎微怔,就看著顧若離已經動手了。
傷的很險,顧若離抬頭看著白徵,“你幫我回去問一下白姐姐,她的藥能不能快一點,這裡要用。”
“好。”白徵頷首而去,顧若離也是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白徵,她很確定她沒有和白徵說過白家秘藥可能用處,他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她要白家秘藥做什麼?
心裡轉過她沒心思再接著想,便已動了手。
白徵回來時她已經收拾妥當,傷兵昏睡著胸口包著紗布,他道:“她會加快一點,儘量今晚出來。”
城樓上安靜下來,孫刃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道:“應該是準備休整,顧大夫您在這裡,我過去看看,速速就回來。”
“白先生在這裡,你去吧。”她說著,給那位傷的重的又餵了藥,齊戎走過來行禮道:“方才不知是顧大夫,失禮了。”
顧若離放了碗,回道:“我來的突然打擾你了才是。這裡只有你一個軍醫了嗎?”
“原來有幾位,後來將軍回京後有一位另謀他處了,還有兩位隨軍出關了,所以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齊戎說著一頓又道:“顧大夫怎麼會來這裡,您……也打算做軍醫?”
這裡離京城遠,他不知道他和趙勳是夫妻也正常,她便道:“是,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裡。稍後等戰事停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後面的事。”
“好。”齊戎點著頭道:“我可以請我師父來,他人在合水,要是知道您在這裡,他一定很高興。”
多一個大夫多一個助力,顧若離頷首,又想到了慶陽同安堂的幾位大夫,準備回去就寫信讓他們過來。
齊戎很激動,指著傷者身上的線,“要取出來嗎。”
“要的。”顧若離點頭道:“不過肌肉縫合就算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線,只能將就了。”
齊戎又過去看了半天,蹲在一邊觀察著,問了好些問題。
城門上的鼓聲再次響起來,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茶寮的掌櫃從後廚裡跑了出來,一臉的驚喜,“走,走了,瓦剌人走了。”
走了,顧若離站在門口就看到城樓上計程車兵歡呼起來,她不解的問道:“他們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是計策?”
“他們經常這樣。”齊戎解釋道:“來試試,進得來就席捲一空,進不來就打個一天兩天就跑。只要有吃的餓不死人,他們不會戀戰。”
顧若離點頭,算是第一次見識了這樣的場面。
“顧大夫。”孫刃跑了過來,道:“瓦剌人走了,我們死了兩個,傷了二十二個人,他們死傷估摸著有十幾個,這一次算我們勝了。”
他很高興,好些年沒有真刀真槍的打一仗了。
“將傷員都送到衛所去。”顧若離道:“尤其那個左胸受傷的,後期還要觀察。”
孫刃應是,喊了人抬了擔架進來,將傷兵都抬去衛所,齊戎問道:“顧大夫也住在衛所?”
“嗯,我也住在那邊。你隨我一起過去吧。”顧若離收拾妥當,帶著歡顏一起回衛所,收拾了兩間空房出來,給傷兵住,她兩間的觀察著,寶兒從門外跑了進來,“顧大夫,聽說你幫他們治傷了?”
“嗯。”顧若離回頭看著他,他身上有血但是整個人顯得很亢奮。
寶兒就笑著道:“我就說嘛,他一說手術不疼我就猜到是您了,當時您給我做手術時也不疼的,而且那蜈蚣疤只有您一個人會。”
“行了。你現在沒事的話就去和那些受傷的兵說一聲,大傷小傷都來這裡看看,免得感染留了後患。”顧若離交代完,寶兒就拍著胸脯,道:“您放心,我一定將話帶到。”
他說著跑了出去。
晚上,那位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