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回頭看著胡立,問道:“若是額森來,我們抵擋不住?”
“那倒不是,他來了我們也不怕的。”胡立回道。
顧若離就點了點頭,沉下心來,道:“那就不走了,我陪著白姐姐在這裡好了。”
胡立是怕顧若離有危險,可見她這樣說就不好再攔著,點頭應是出了院子,她就和白世英道:“你大概還有幾天。”
“兩天後就好了。”白世英回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顧若離沒有說話,讓歡顏將他們帶來的值錢的東西一應都收起來,自己坐在房裡等著前面的訊息,天色漸漸暗下來,忽然就聽到外面的鑼鼓聲,哐哐哐的敲的又響又燥,歡顏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是不是額森來了。”
大概是了,這應該是通知大家戒防上城樓的。
“縣主。”胡立隔著門,道:“額森沒有來,來的是他手下的一位將軍,帶了一千人衝城門,想進來打秋風。”
顧若離開了城門,問道:“那現在呢,動手了嗎。”
“嗯。您在這裡千萬不要出去,有什麼事我來找你。”胡立說著,看了顧若離一眼轉身飛快的出了院子,歡顏跟著去關院門,就看到白徵站在院門口,她一愣問道:“白先生,你要不要進來。”
“不用。”白徵回道:“你們將院門管好,我在外面守著。”
歡顏感動不已,關了院門回來和顧若離說事,顧若離看了一眼院門沒有多言。
外面就聽得到喊殺聲和城樓下打下去的石頭砸在地上的砰砰聲,馬蹄紛沓,嘶鳴著,滿耳都是亂象。
“去做飯。”顧若離看著瑞珠,“蒸饅頭去,越多越好,待中間略休頓時讓白先生送過去給他們墊肚子。”
瑞珠一聽自己也能幫上忙,立刻點著頭道:“好,奴婢這就去。”
“那奴婢呢。”歡顏激動的道:“奴婢做什麼。”
顧若離搓著手來回答的走,又停下來,道:“幫我將外傷用的藥煎出來,以備不時之需。”只要打仗總會有人受傷,這裡就只有一位軍醫,怕是忙不過來。
瓦剌人還沒進來,她不用一驚一乍的,胡立和周錚他們也不是生手。
定下心來,顧若離也忙活起來,將藥一罐一罐的煎出來,分門別類的裝好,和繃帶和消毒的一應搬到馬車上去,開了院門白徵問道:“縣主,有什麼事?”
“我打算去城門那邊,能去嗎?”顧若離看著白徵,在這方面他的見識要比她多,白徵頓了頓看了她身後的馬車,頷首道:“我陪縣主去吧。”
顧若離道謝,留了瑞珠在院子裡,帶著歡顏和白先生出去,孫刃趕了回來知道她要去救治傷病,頓時道:“正好那邊的軍醫忙不過來,有兄弟受傷了。”
一行人去了主戰的城樓下來,因為沒有建帳篷,就將挨著城門的一家茶寮臨時徵用了,掌櫃的很配合的給每個受傷來這裡計程車兵準備吃食和茶水,隨行的軍醫三十出頭,名叫齊戎,是當年隨軍遷徙過來的,學了幾年外科後就進了衛所做軍醫。
顧若離出現在門口,眾人皆是一愣,不解這麼一個嫩生生的婦人怎麼到這裡來了,茶寮的掌櫃攔過來,道:“這位夫人,這裡危險不是婦人家來的地方,您趕緊回家去。”
孫刃直皺眉可又不能在這裡說顧若離的身份,便道:“她是大夫,來幫齊戎的。”
齊戎聽著一愣回頭看著顧若離。
顧若離則打量著裡面七八位傷兵,都是箭傷,不是在肩膀上就是在胸口,肩膀上的比較好解決,可是胸口的就比較棘手,都說瓦剌人擅騎射,確實名不虛傳。
“我姓顧。”她繞過掌櫃進去,見齊戎在看她便道:“我來幫你。”
齊戎收回視線,指了指他就取了箭在一邊受傷的人,又點了點一邊的藥,道:“我帶了藥來,勞煩您幫忙煎出來。”
“我煎好了。”顧若離說著,孫刃已經帶著人將藥搬進來了,一共兩大罐子,一個貼著配方是內用,天麻、白芷、羌活、防風及白附子等幾味。另一個則是外用,有寒水石、松香、黃丹等幾味……
他沒見過,很獨到的方子,齊戎一愣看了一眼顧若離走過來開了罐子聞了聞,怔了一下道:“那就餵給他們吃吧。”
顧若離便和歡顏將藥倒出來,齊戎則又回去取箭,箭紮在肉裡要取出來只能用刀,他將刀在火上烤一會兒,讓傷兵喝半碗酒,低聲道:“忍著。”就手法很純屬的刀扎進肉裡,生生的挖了出來。
傷兵受不住滿身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