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艱難的吞了個口水,和從房裡出來的瑞珠對視,瑞珠道:“將軍生氣了?”
“生氣了。”歡顏點點頭,將軍肯定是生氣縣主不該上城樓自討危險。
瑞珠指了指門口,示意她在這裡守著,歡顏頷首也不敢睡,端個凳子坐在耳房門口梳頭,盯著臥室裡的動靜。
趙勳怒氣衝衝的進了門,房間裡窗簾拉著的,靜悄悄的,他就看到炕上躺著個人,嫩白的臉陷在被子裡,眼睛闔著,長長的睫毛如羽扇一般在面頰上落下一層陰影,眉頭微蹙呼吸卻是沉沉的。
這分明就是累極了後的樣子,心裡掛著事卻又體力不支的睡的極沉。
一瞬間,趙勳所有的怒氣都消散了,他生氣不該她上城樓,箭不長眼睛若是傷著了怎麼辦,別人傷了她能幫忙治,她傷了可沒有人幫她……
這個丫頭,可真是膽大包天。
可是現在他卻沒了怒氣,只有心疼,他在炕上坐下來低頭看著她,細細打量著她的每一處,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附身在她臉上親了親。
似是被人攪著夢了,她撓了撓臉,咕噥著翻了個身。
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忽然起身開門出去,看著站在門口一臉擔憂的瑞珠,道:“打熱水去。”
“哦,好,好!”瑞珠暗暗鬆了口氣,忙提著裙子去提熱水,歡顏也丟了梳子去幫忙,兩人忙活著湊在一起歡顏低聲道:“等將軍洗好你先去睡覺,這裡我守著就好了,夜裡你再來換我。”
瑞珠指了指外面,道:“將軍還沒有吃飯吧,要不然我去做幾個菜吧。”
“不用。一會兒將你籠屜上的饅頭端四個來就好了。”歡顏笑著,“將軍不講究這些,更何況,現在吃飯比睡覺重要。”
說著,兩個丫頭臉都紅了起來,捂著嘴偷笑。
趙勳去洗澡。
顧若離睡的極沉,卻又不停的做著夢,夢裡頭滿眼的都是屍體和血,她在屍堆裡翻著找著還能救活的人,可一個個都是死的,她怎麼都找不到活著的人,著急的不得了,忽然,手臂一緊她被什麼東西抓住,嚇的她猛然睜開眼睛,就發現她正睡在一個寬厚的懷抱裡,抓著她手臂的也是趙勳的手。
她笑了起來,抬頭看著他,他也低頭望著她,睡眼迷濛顯然是糊里糊塗還沒有醒,他就生澀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嬌嬌乖,再睡會兒。”
一下一下的拍的很輕很緩。
顧若離抱著他的腰,往他懷裡拱了拱,極安心的閉著眼睛又睡著了。
他鬆了口氣,在她發頂親了親。
顧若離知道趙勳在身邊,這一覺便就睡的特別的沉,什麼夢都沒有一覺睡到天亮,等醒來時他還在身邊,她便笑了起來一骨碌滾在他身上趴著,道:“我還以為是做夢,沒想到你真在呢。”
“抱著睡了一夜,才知道我來了。”趙勳說著忽然反了臉,抱著她一個滾動將她半壓在身下,橫眉冷對的怒道:“誰讓你上城樓的,你膽子越發的大了,要是傷著了讓誰給你治。”
“重點是什麼。”顧若離笑了起來,“是擔心我傷著了,還是擔心我誰給我治。”
趙勳眉頭一簇,啪的一下拍了她的屁股,怒道:“兩個都擔心。”
她媳婦兒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看,大夫也不行。
顧若離吃吃的笑了起來,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道:“放心,我不會受傷,就算傷了還有白姐姐呢,不怕,不怕啊!”
“還狡辯。”他哼了一聲,道:“等你傷著了,你就是在我面前哭,我也不多看你一眼。”
她頓時皺眉眼巴巴的看著他,“真的?那我可要傷心了,我千挑萬選的嫁了個夫君,到最後還不是會疼人的,那可真是一頭栽到坑裡,坑了自己了。”
她的樣子實在是平日少見的,撒著嬌還耍著無賴,他心裡失笑面上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喝道:“現在學會和我貧嘴了,膽子真是大的很。”說著,將她翻身過來,脫了褲子啪啪的抽了三下屁股。
他打的不重,可她的面板上還是頓時起的紅痕,他看著目光一縮就再下不去了,她就回頭瞪他,道:“疼!”
“知道疼就給我記住了。”他說著,手上不自覺的揉著,眉頭緊蹙,有些懊悔下手重了些,她就拿後腳踢他的背,道:“趙遠山,你給我睡地上去,這炕是我的。”
“不睡。”他揉著揉著動作就慢了下來,手順著屁股就滑了下去,她大怒踢著他道:“睡地上去,我數三聲,要不然你以後天天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