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冷的厲害,你別凍著了。”
“好。”她目送幾人上車出了側門才回去。
重回暖閣裡,方朝陽還坐在原地未動,她上前坐在一側,道:“娘,不是長子嫡孫了,惠妃先生還是皇后先有不打緊吧。”
“是皇后不打緊。”方朝陽冷笑著道:“可是她打緊兒,做了一回出頭鳥。沒事自然是好的,有事當然是她是頭一人。”
顧若離明白方朝陽的意思,就坐在原處沒有說話。
榮王府中,靈堂還沒撤,梅氏的棺木已經封好,只等明日出殯,此刻汝南侯垂手站在靈堂前,滿面哀慟……他年紀略比榮王小一些,個子不高人白白胖胖的,年輕時清俊的五官已經擠在了一起,顯出幾分尸位素餐的樣子來。
榮王心底是瞧不起汝南侯的,所以他當初就算想殺梅念茹時,忌憚的也只是闕君王而已。
“這麼說,聖上將正卿貶為庶民,你也當日將他趕出王府了?”汝南侯擦了擦眼淚,看著榮王,“我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榮王拉著他坐下,回道:“梅兄啊,這事說來複雜,你可想聽我細細說說。”
女兒都死了,他當然要聽一聽。
“這孩子後來真的是越長越歪啊,簡直是走上了邪路……”榮王將梅念茹怎麼幾次三番害他,怎麼心狠手誇大的說了一遍,“若非這一次意外,她摔倒磕了腦袋,我也是不饒她的。”
汝南侯眉毛動了動,不停的跳著,他一生氣時就會如此。
“原來是這樣。”汝南侯嘆了口氣,“這孩子自小不養在我們夫妻身邊,跟她姑父和姑母最是親近,如今說起來我竟也不瞭解她的性子。”
這是在告訴榮王,你瞧不起我和我打機鋒可以,闕君王那邊你也是要交代的。
榮王不以為然,理在他這邊。
“那在下就不多留,這就告辭了。”汝南侯不想待了,人都死了他也不想留在這裡和榮王磨嘴皮子,“還要回去準備進宮面聖,事情不少。”
榮王呵呵笑著,點著頭道:“汪道全啊,送客!”
汪道全應是,從後面出來甩了拂塵送汝南侯出去,過了一會兒轉了回來,問道:“王爺,您說汝南侯會不會告御狀。”
“他有什麼理由告。”榮王滿不在意的道:“她閨女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早該知道的,他要敢告我,我就敢去告他。我去敲登聞鼓,讓天下人都看看我這個做公爹的,還幾次三番的被兒媳婦害。”
“奴婢就怕他不知好歹,非要論個子醜寅卯,到時候大家都難堪。”汪道全又道:“不過奴婢覺得,您還是進宮一趟比較好,畢竟聖上那邊事情很難定。”
他的意思是指趙凌耳根子軟,說不定就改了主意。
“那也是找正卿啊,找我做什麼。”榮王哼哼了兩聲,想了想還是換了衣服去了宮裡。
他到時,御書房中趙勳也在,和汝南後一左一右的坐著和聖上說話,氣氛看上去還不錯,汝南侯正說著今年嶺南的民生。
榮王行了禮,就過去坐在了自己兒子身邊,笑呵呵的道:“遠山啊,過年回家去過啊,我一個人在家裡太冷清了。”
趙勳掃了他一眼,疏離的道:“方才應了祖母,年前進宮陪她老人家。”
“這樣啊。”榮王眼睛骨碌碌一轉,“那我也來好了。”
趙勳沒理他,起身抱了抱拳,道:“聖上,都督府還有點事要辦,微臣這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朕和汝南侯說說話。”趙凌話落,趙勳已經和汝南侯打了招撥出了御書房,在外頭走了一刻,蘇召從小徑上過來,低聲回道:“聖上一早又訓斥了徐閣老,奴婢猜測徐閣老這一回是留不住位子了,若是撐不過年後他可能就會求退回鄉。”
“嗯。”趙勳頷首,看著他道:“戶部今年鹽業稅收可統計上奏了?”
蘇召搖頭,回道:“每年都是這個時候,今年卻已經過了兩日了,奴婢猜測怕是要再等幾日。若是到了奴婢就給您謄抄一份。”
“嗯。”趙勳頷首,想起什麼來,道:“年後我和嬌嬌成親,你也來吧。她常和我念叨你,金福順不在你也沒有人照顧,恐怕連每日例行的散步都沒有堅持了。”
“將軍和縣主的婚事,奴婢定要討杯喜酒喝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散步了,身體也明顯弱了許多,當初留著這條命全因樊氏臨終所託,待一日選了得力的人接手,他肯定會隨著先帝去的,所以好壞都不打緊了。
趙勳拍了拍他的肩膀,負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