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霍繁簍笑著道:“我又不是泥人做的,他一腳踢不死我的。”
顧若離嘆了口氣接了他遞回來的杯子放好,又道:“這次謝謝你了,沒大吵大鬧不依不饒的,忍著這份苦。”要不然依著霍繁簍的性子,這個仇勢必要報回來的。
“先別謝,這個仇我可記在心裡呢。”霍繁簍挑著眉哼哼了兩聲,“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顧若離失笑,點頭道:“行,你去吧,再被他踹成重傷我可不管你。”
“那我就死他家門口了。”霍繁簍一副無賴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正要說話歡顏進來回道:“縣主,吳先生來了,說要找您。”
“好!”她起身放了針線,和霍繁簍道:“我去看看,你早點歇著吧,時間不早了。”
她說著就出了門。
吳孝之先去拜訪了方朝陽,和顧若離一起出來時就嬉皮笑臉的道:“聽說你酒量很好,要不然陪老夫喝一杯去?”
“行啊。”她笑著點頭,“就在家裡喝吧,有秋露白,七爺送來的。”
她讓人去準備幾個菜,和吳孝之一起去了花廳,上了四罈子酒,吳孝之親自給她倒酒,她笑著道:“還是我來吧,可擔不起先生這禮。”
“縣主這樣說可就見外了啊。”吳孝之嘿嘿笑著斷了酒碗,“先走一個!”
兩人都一口喝完碗裡的酒,吳孝之豎著大拇指:“縣主爽快。”又要倒,顧若離已經先他一步捧了罈子,“先生今兒來找我,就只是喝酒的?”
“嗯。不然還有什麼事。”吳孝之喝了一口放了碗,“您和將軍的事我可不敢摻和,純碎是欣賞縣主您巾幗不讓鬚眉,來找知己的。”
她自己幹了一碗,搖了搖頭道:“先生要說什麼就儘管說吧,我聽著呢。”
“哎呀,真沒有啊,您怎麼就不信老夫呢。”吳孝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老夫真的只是來找知己的。您知道吧,老夫一輩子沒成親也是因為害怕成親啊,總覺得成親多折磨人,還是一個人自在。”
顧若離揚眉微微笑著道:“先生也覺得我是因為害怕才不願意和七爺成親的嗎。”
吳孝之打哈哈:“啊!沒有沒有,縣主的心思老夫猜不透啊。”又碰了碰碗,“今兒只喝酒,不說無關緊要的話。”
顧若離點頭。
吳孝之喝著酒笑的滿臉褶子,他其實是看出來了,兩個人其實都在較著勁兒,他是堅決不能明目張膽的摻和。
反正散不了,慢慢耗吧。
想到這裡,吳孝之越發來勁兒,和顧若離你來我往。
喝到下半夜,皆酩酊大醉,顧若離倒還好沉沉睡著,吳孝之抱著罈子就站在院子裡開始吟詩,念著什麼大家聽不懂,但是能看得到大名鼎鼎的吳先生在院子裡將自己脫的只剩下中衣,披頭散髮的念著詩。
歡顏扯了扯雪盞的袖子:“讓孫刃將他送回去吧,年紀大了容易凍著。”
“我去喊孫刃,你在這裡看著他。”雪盞跑去喊孫刃,孫刃一副受辱的樣子,過來扛著吳孝之就走,“勞煩和縣主說一聲,我帶先生回去了。”
雪盞點頭,目送吳孝之離開。
顧若離睜開眼睛靠在椅背上,望著頭頂目光發直,雪盞喊了好幾聲她才轉頭過來,笑了笑道:“吳先生走了?”
“嗯。走了。”雪盞道:“您也回去歇著吧。”
她輕嗯了一聲扶著雪盞腳步不穩的出來,冷風一吹她頓時覺得舒服了一些,雪盞道:“給你煮碗醒酒湯吧,要不明天該頭疼了。”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道:“醉一醉挺好的。”
雪盞就跟著她沒有說話。
主僕三人坐在院子裡吹風,天上開始飄雪花,她嘆了口氣道:“又是一年了啊,我還記得去年第一場雪時的樣子。”
“嗯。”歡顏笑著道:“好像第一場雪化開時,將軍和周大人他們走的。”
雪盞瞪了一眼歡顏。
歡顏捂著嘴露出悻悻然的樣子。
“時間過的好快,我都十六了。”她託著下巴,“祖父和父親也去了四年了……要是顧家沒有那件事,我應該還在慶陽吧,也許跟著祖父在同安堂,也許……還待在藥房裡研究著形形色色的藥方。”
可是,回不去了,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
“去看看霍繁簍睡了沒有。”顧若離道:“讓守夜的丫頭警心一點,別讓他睡著了亂翻身,傷著了。”
雪盞應是去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