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受傷,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告訴趙遠山,再說,就算想瞞著他也瞞不住啊,裡面治病的人可是靜安縣主。
“那就讓人快馬送信去關外。”徐翼說著就起身往外走,“此事我去辦,正好內閣還有些我一併做完再回來。若是有事就遣人告知我。”
大家都沒了話。
這個過程才是最折磨人的,若是聖上就此死了,他們也能立刻投入新帝登基的事情中,可當下這樣……許多話都太敏感,他們都不敢說。
入了夜,大家撐不住都回去休息,顧若離和岑琛陪在床前,蘇召弓著腰端茶進來,放了茶盅往外走,顧若離喊住他:“蘇公公,怎麼是您在這裡,金公公呢。”
蘇召是掌印太監,尋常都很忙,已經沒有空近身伺候聖上。
“他受了點傷。”蘇召不看她,模糊的道:“等聖上病情穩定,再讓他過來和縣主說話。”
是被打板子了吧,他作為身上的近侍,聖上出了事他一定是逃不了干係的。
“病的重嗎,看大夫沒有?”顧若離望著蘇召問道。
蘇召飛快的看了一眼她,道:“只要聖上沒事,他就不會有事!”他說著行了禮,飛快的退了出去。
她覺得有些奇怪,擰了擰眉頭想再問,蘇召已經走了。
“靜安。”趙凌大步進了門,“父皇醒了沒有?”
她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她一直沒敢離開,引流管除了岑琛以外,她不敢讓任何人去扶,只好兩個人倒著班的跪坐在床前。
趙凌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聖上。
聖上的臉色很白,沒有半點血色,時不時會咳嗽幾聲,喉嚨裡有痰呼哧呼哧的響著,脆弱就像是一個紙片,風一吹就能讓他飄遠不見了蹤影。
“什麼時候會醒?”趙凌望著吊在床板上的繩子,還有那個鋒利的鉗子,撇開了眼睛不忍接著看,顧若離回道:“不知道!”
趙凌抱著頭躬身坐著,不再說話。
“縣主。”岑琛道:“你去歇會兒,我來扶著吧。”
顧若離確實有些累了,便換了岑琛,因為跪的太久,她起身不由打了個趔趄,又咚的一聲跌跪下來,雙膝疼的沒了知覺,她坐在地上揉著膝蓋,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不想聖上死,不管當初是因為什麼,顧府的仇是因為他才得以報的。
而且,這幾年來他和樊氏對她視若親身,就是笄禮,也是由他和樊氏操辦的。
想到這裡她便心酸不已!
“你……沒事吧。”趙凌看著顧若離,她搖了搖頭笑了笑,“沒事,我出去一下,殿下也去休息一會兒吧。”
趙凌望著她點了點頭。
她起身出了門,蘇召守在門口,她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去了淨房。
門外,魏謙露了個臉,蘇召看見了便走到門口,拱了拱手問道:“魏公公可是尋太子殿下?”
“是,還勞煩蘇大家幫我回稟一聲!”魏謙亦是恭敬的回了禮。
蘇召頷首,請了趙凌出來,魏謙就迎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沈夫人道宮中事多,太后恐怕也心力憔悴,她問能不能將小公子送去太子府,由她照顧幾日,也算是為太后奶孃分憂。”
“祖母去休息了,等天亮了再說。”趙凌知道沈橙玉想兒子,頓了頓道:“要不,你去將她接來宮中,就說我吩咐的,讓她去照顧年哥兒。”
魏謙就垂頭應是而去。
蘇召面無表情的聽著,又去了門口望著聖上的樣子,紅了眼眶。
顧若離從外面進來,趙凌已經重回了房中,她看見蘇召跟木頭人一樣停在門口,走過去低聲道:“蘇公公也去歇會兒吧,明日白天事情更多,怕你熬不住。”
“奴婢無妨的。”蘇召說著想起什麼來,“只要聖上沒事,奴婢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她想到第一次見到蘇召時的情形,她跟著趙勳進西苑時,蘇召無聲無息的走過來,臉籠在暗影中,非常嚴肅難以親近。
此刻,他也是這樣,沉默的立著,不說話。
“我餓了。”她想起來晚上沒有吃飯,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了,“你讓人給我和岑大夫做點吃的送來吧,不挑什麼,能吃飽就成。”
蘇召應是,在門口吩咐了小內侍。
快天亮時,趙凌去了坤寧宮,沈橙玉跟著方櫻進了宮,這也是她第一次進宮……
“我去陪太后,你們聊吧。”方櫻掃了一眼趙凌,有些瞧不起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