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
他拍了桌子起身來回的走著,看著外面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他實在有些體力不支,便靠在床頭閉上打算略休憩一下再出去。
不知不覺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房門被人拍響,不等他去開門出去,門外的人已經衝了進來,喊道:“郡王快走,趙遠山攻到城裡來了。”
“什麼?”趙梁闕一個跟頭起來,差點從床上栽下來不敢置信的道:“你說什麼,你確定看到的是他?”
來人點頭,很肯定的道:“確定是他,他帶著人衝進來的。”話落一頓又道:“郡王,您快跟著屬下走吧,這城裡待不下去了。”
怎麼可能。
趙梁闕抓了衣服套上一邊走,一邊道:“他怎麼可能出的了城。”
“真的是他。”來人扶著趙梁闕加快的步子,一出去就聽到外面山呼海嘯般的打鬥聲,有人喊道:“在府衙,趙梁闕在府衙。”
趙梁闕嚇的腳下一滑打了個趔趄,髮髻也散了下來,披頭散髮的往後面跑,周湛提著劍渾身是血的帶著人跑了過來,喘著氣喊道:“郡王,您快走,這裡我來斷後。”
“到底怎麼會事。”趙梁闕還沒有回神,趙勳怎麼就出城了,怎麼就打進來了,他出不去的!
周湛沒有時間和他解釋,言簡意賅的道:“屬下懷疑他昨天晚上就藏在軍中,今天天亮前我分派兩千上上城樓換人,他一定就躲在這兩千人裡面,等上了城樓他就開啟殺戒了,剛剛衝破了防守進了城。”
居然……藏在了軍中,難怪他在城裡怎麼都找不到他們。
“不對,那太皇太后呢。”趙梁闕問道。
周湛搖頭,“屬下也不知道,太皇太后一定被他留在城中了,但是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兩個人從千軍萬馬的保定城一點輕而易舉的脫身了,反過頭來就破城而入,趙梁闕氣的眼前發黑,可是現在也不是他發火的時候,他怒看著周湛道:“記住,我來這裡的事對誰都不要提,你帶著人守城,能守就守不能守就退。”
到京城就由不得他趙遠山了。
周湛應是,趙梁闕在後門上了馬一路往東城飛奔而去,頭髮散著衣服的紐扣還扣錯了一顆,一貫的風流倜儻溫潤如玉半分不存,只有狼狽不堪和抵死逃命。
趙梁闕衝出了保定城,一口氣跑了十幾裡地才停下來喘著氣,他的常隨緊隨在後跟著上來,他問道:“周湛呢?”
“還在城裡斷後。”常隨回道:“郡王,城門破的有點蹊蹺。”
這才一夜的時間城門就破了,比當初太原城用的時間還要短,他懷疑是不是有奸細給他們開門的。
“方才周湛說了,趙勳和孫刃就藏在軍中。”趙梁闕抿著唇,他還是低估了趙遠山,以前他驕傲自負,許多事他都不屑去做,現在的他居然連迷藥這種事都能用,還一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樣子。
且還能裝傻充愣躲在軍隊裡。
“你在這裡等周湛。”城中還有他的一萬兵馬,趙梁闕捨不得,他的常隨應是後他便獨自一人騎馬飛快的往京城的方向而去,天黑時他到的京城,一身的風塵臉都被風掃的起了皮,他進門時梅筱柔看的一愣,問道:“去哪裡,弄成這樣。”
他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去了書房,遣了人去保定打探訊息。
當夜才知道,周湛死在了保定,而他手下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離開保定,不是死就是被困在了城中。
“郡王……怎麼辦。”幕僚看著他問道,趙梁闕靜靜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道:“守住京城。”
幕僚應是,趙梁闕問道:“霍繁簍呢,回來沒有?”
“回來了。”幕僚回道:“今早到的京城,現在應該在自己家中,卑職這就派人去請他來。”
趙梁闕點了點頭。
保定城中,趙勳牽著顧若離的手徑直往府衙而去,她跟著後面小跑著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就將祖母留在這裡,他們要是找到怎麼辦。”
“不會找得到。”趙勳說的很肯定,“他說我自負,可最自負的人他。搜遍了整個府衙,他自己住的房間肯定不會去細搜。”
甚至於,聽說趙梁闕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睡了一覺,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床後的鏡面架子後的地面上躺著兩個人。
太皇太后和邱嬤嬤安安靜靜的在他的房間裡過了一整夜。
“我一整個晚上眼皮都在跳。”顧若離現在才鬆了口氣,“你和孫刃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我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