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久不屑碰她了,就連她刻意的冷嘲挑釁,他也不過一笑置之,把她當空氣。這種感覺,比折磨她還要讓她難受。
走進急診科,陸錚咚一下把素問按在椅子上,看起來氣還沒消,緊緊的蹙著眉,看著她手上已經潰變成暗紅色的刀口。
“看看她手怎麼樣了?有沒有感染?”
醫生看了眼,表情也不太好。傷口很深,初步診斷已傷及真皮組織,而且錯過了最佳的止血消炎時間,現在傷口已經粘連著一些紙巾的碎屑,看創口顏色有輕微的感染現象。
社群衛生院治療水平有限,醫生猶豫了一會,還是建議他們到大醫院檢查,感染的話就嚴重了。
陸錚聽了臉氣得鐵青,這丫頭這種事都忍著不說。做個菜都能做個傷殘,要出了好歹得讓他愧疚死她才高興。
陸錚跟醫生道了謝,又把素問背起來去找計程車。
坐在車上,素問好幾次想向他示好,無奈他周圍的氣壓太低,只好作罷。
沒想到卻是陸錚轉過頭來,跟她說了第一句話。
“你別怪我姨媽,她就那樣的脾氣。”
“……”
“她要是知道你受傷,也不會阻止我送你的。其實她知道我能成家立業,比誰都高興。今天她可能做得不對,把傭人趕走了叫你一個人做家務,不過你相信我,今天你的表現她是絕對滿意的。”
素問眨巴著霧濛濛的眼睛看著他:“那你呢?我的表現你滿意嗎?”
陸錚被她問的一愣。寵溺而無奈的刮刮她的小鼻子:“滿意,一百分的滿意。”
“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他的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黑眸中湛滿了心疼,“我氣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
這個季節流感頻發,醫院的掛號處也排起了長龍,不少年輕家長帶著小朋友來看病,醫院大廳裡不少小朋友在跑來跑去,一不小心很容易被撞倒。陸錚一把抓住一個迎面衝過來的小男孩:“你知不知道這樣橫衝直撞很危險的。你媽媽呢?”
男孩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瞧他,反問道:“你是誰?”
陸錚一怔,隨即笑著把小男孩抱到了手上:“我是解放軍叔叔。告訴解放軍叔叔你媽媽在哪裡,解放軍叔叔送你去找她。”
小男孩眼睛一亮:“真嗒,那你認識我爸爸嗎?”
這下連陸錚也愣住了,自己順手一牽還牽了個小軍屬。於是認真的問:“你爸爸叫什麼?在哪個單位的?”
這時,小男孩的媽媽紅著臉走過來,不好意思的向他們解釋:“哎呀,對不起,我一個不留神,小孩子就跑沒影了,謝謝你們啊。他爸爸是邊防解放軍,這孩子每次見著穿軍裝的就要問認不認識他爸爸……曹嘉銘,還不趕快過來!”
小嘉銘吐了吐舌頭,依依不捨的從解放軍叔叔懷裡跳下來。
平平淡淡的幾句話,似乎習以為常,卻讓陸錚和素問都陷入了沉默。這就是一個正常的軍人家庭啊,在這個軍嫂平淡的話語裡透出的無奈和酸澀,也紅了素問的眼睛。她和陸錚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呢?
小朋友盯著素問的兔子眼,忽然說:“阿姨不可以哭哦!爸爸說嘉銘是大人了,不能再哭鼻子了,阿姨也是大人了。”
素問一怔,走向小傢伙,是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小傢伙躲了一下,有點惘然的看著她:“阿姨……?”
素問不禁露出了笑容,眼眶有點發熱的說:“乖!嘉銘是個好孩子,嘉銘的爸爸一定是這世上最好的爸爸。”
嘉銘的媽媽無奈的想要抱起孩子離開,可小傢伙卻執意的拽著陸錚的褲子不松。
“喂,你是不是真認識我爸爸?”
嘉銘媽媽趕忙訓孩子:“快放手,叔叔跟爸爸不在一個單位。”
陸錚笑了笑,對孩子媽媽說:“不一定,我也是邊防連的。說不定我跟嘉銘爸爸真是戰友呢。”
嘉銘媽媽一愣,似乎也陷入了期待,這麼久了,只能透過丈夫十天半個月才打一次的電話來了解他的情況,如果眼前這位真是他的戰友,那麼也算離他近一點了?
“嘉銘的爸爸在西藏當兵,很苦的,據說是中國西南邊疆最艱苦的地方。”
陸錚一愣,真這麼巧?
嘉銘媽媽已繼續說道:“他叫曹自彬。”
“曹……排……?”這下素問和陸錚都睜圓了眼睛!
“怎麼?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