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數日過去,蕭溶果然沒把DNA報告拿給蕭致遠看,蕭致遠仍舊把她寶貝的眾星拱月似的,連帶著蕭溶也對她和氣多了。
就算只是表面上的。
以前,蕭溶可是在外人面前都不給她留一分情面。
只是她一直忘了,在她驚慌失措滾下他的床時,他震怒之後,扔下的一句話:“蕭媛,你敢做出這樣的事,就要有勇氣負的起責任。”
窗外,暮色小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蕭媛走到床邊,俯身,趴在碩大無比的床上。
黑色絲質床單好像幽暗的海底,而她還記得自己大汗淋漓,髮絲凌亂的躺在這床上的樣子。她就像一隻海星,沾滿了汗水的頭髮是海藻,她蜷曲著自己的觸角,任他掌舵,在海中沉沉浮浮。
她慢慢閉上眼,用臉頰貼著冰涼而滑膩的床單,就像那一天清晨醒來,貼著他冰涼而滑膩的面板。她覺得舒服極了,也適意極了,差一點就要睡過去。
啪——
牆上的壁燈被人按亮。
蕭媛坐了起來,看著蕭溶站在門口,不冷不熱的看著她:“誰準你進來的?”
蕭媛的神態顯得睏倦,聲音也帶著絲慵懶:“又不是沒進來過,在這床上都不知睡了多少回了。”
話一落,人已被蕭溶從床上揪著衣服拎起來,摜到了地上。
她後腦勺撞在床柱上,是歐式的大床,四角都是鋼筋的用料,撞得她眼前直冒金星,半晌才在昏暗中找著蕭溶的方向,慢條斯理的說:“你比我早離開醫院,這麼晚了才回來,不是早該在外面找女人瀉了火了嗎?怎麼還這麼大的火氣,專門來找我出氣了。”
見蕭溶不吭聲,坐下來後就只顧著找煙,她又大了膽子,從地上爬起來,單腿跨刀他膝上,抱著他的脖子,好像小女孩似的撒嬌:“哥哥,打也打了,你看我都親自在這等著給你賠罪了,消消氣吧,好嗎?”
蕭溶沒找著煙,正添堵,理也不理她,扭著頭笑:“作踐自己給誰看呢?以為我會心疼?你一天不挨wωw奇Qìsuu書com網抽骨頭癢是吧?”
蕭媛就像個笑臉娃娃,任他怎麼冷嘲熱諷,多難聽的話,都能笑的出來。唯一一次,她不笑了,還是他逼她去醫院打掉孩子那次,她當時看著他眼淚就掉下來了。可她也沒說什麼,後來還是乖乖的去把孩子給做了。
女人,心軟罷了。他也只當那幾滴眼淚是女人的多愁善感。就是他不吭聲,她敢要這孩子?
她往他腿上又蹭了蹭,推著他胸口把他按在床上,眼波流轉,像是那零星的雨絲裡映襯著的燈光,幽幽燁燁,一閃一閃。
“下午在醫院裡惹你生氣了,今晚……讓我好好賠罪吧?”
男人終於分出眼來看她,幽暗的雙眼,在黑暗裡像只獸。
這晚他也確實像個禽獸一樣,把她像個煎蛋似的翻過來翻過去不知道折騰了幾遍。好象是真的為了讓她賠罪,他故意弄得她很疼,讓蕭媛不經意又回想到第一次的那個晚上,那種整個人被當中生生劈開來的疼痛。
與禽獸做交易,不管怎樣,到最後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永遠是自己。
蕭溶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安排素問換了家醫院住院。
素問被護士七手八腳的剝光,換上住院服按在床上時,終於忍不住發怒:“你們這是幹什麼?沒錯,我是懷孕了,可是現在才兩個月,用得著這麼快就住院安胎嗎?”
她說完,見護士們仍不鬆手,只是面面相覷的看著蕭溶,不禁用力,甩開一個護士的手:“放開!我有手有腳,還沒虛弱到要你幫我換衣服。”
這時,蕭溶終於抬手,示意那些護士們走開。
素問迎著他,只覺得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似冷,似熱,似複雜,似無謂。
“不識好歹。”蕭溶突然移開了目光,朝病房的沙發上走去。
他肯說話就好,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
“對,我是不識好歹,還請蕭少你高抬貴手,別再管我的事了。”
“這間病房,每天的費用是六千塊,你在這裡一直住到孩子順產,大約還要八個月兩百四十多天,也就是一百五十萬的住院費,保你和孩子平平安安,難道不值得嗎?”他淡淡的說。
素問一愣,她從沒想到這間看似服務過度“體貼”的病房,一天的費用會這麼高!
“我住不起。”她老老實實的坦白。
“我說過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我會負責你養胎階段的一切費用。但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