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洗了澡,然後坐在外屋沙發上幫她換藥。
解開繃帶,那些血泡已經消下去,腳底新的嫩肉長了出來,只是粉紅的顏色歪歪扭扭跟正常膚色拼在一起,有些醜陋可怖。往日更可怕的傷他都見過,也沒覺得什麼,今天看到素問的這雙腳,他卻再一次的感到了揪心的感覺。用起藥來更是極力放輕動作,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把她給弄疼了。
偏偏素問還跟他調皮,時不時把腳趾頭翹起來蹭他的膝蓋:“我都說我好了,你這麼緊張幹嗎?”
好不容易上完藥,陸錚徐徐的突出一口濁氣:“好了,你早點睡,明天早上我過來給你送早飯……部隊裡吃的早,你要是起不來,我給你放爐子上悶著,你別忘了吃就行。”
素問抿嘴一笑:“你在這裡洗好澡再去辦公室吧?家裡總要舒服一點。”
“嗯。”陸錚說完就拿了衣服進浴室了。
素問坐在大床上,覺得自己甜得都快要化成一灘水了。自從陸錚當兵以後,她做夢也沒想過,能夠天天和他一起吃早餐。
陸錚洗完澡就離開了,走時幫她關了燈。
素問一個人躺在漆黑的房間裡,藉著窗外月光,怔怔的看著天花板。也許是在醫院養傷的時候睡得太多了,現在反而不怎麼困。而且她認床認得厲害,換了新的環境總要有一段時間適應。
直到後半夜她才朦朦朧朧的睡著,誰知道天沒亮就被起床號給吵醒了。她有那麼一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呆呆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就坐起來,巴巴的望著門口,等著陸錚回來。
家屬樓和特種大隊的訓練場中間隔著一片籃球場和一條馬路。素問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特種兵訓練的場景,但是卻能聽到戰士們的高昂吶喊遠遠傳來。
好奇心驅使,她穿著小睡衣,偷偷下床,跑到陽臺上,踮腳張望著遠方,只能看見場地和模糊的人頭。正在猜想陸錚會不會在裡面時,突然被人從後面摟住。她嚇了一跳,但尖叫聲已被人堵回了喉嚨。
素問“嗚嗚”的掙扎了兩聲,慢慢的動作停了下來,任他輕薄夠了,一把推開他:“我還沒刷牙呢……”忙不迭的就要跳回房洗漱。
陸錚笑吟吟的跟著她,就站在洗手間門口看她漱口洗臉:“是老婆的,就不髒。”
素問咬著牙刷白了他一眼:“當兵當的越來越油腔滑調。”心裡卻美滋滋的,這才是過日子呢,起床就能看見自己的另一半,不管他是什麼模樣,都能欣然接受。
中路,陸錚聽了素問的意見,沒再帶她去食堂,而是親自去下廚,煮了兩碗擔擔麵。素問抱著偌大的麵碗,嘖嘖稱讚:“天啊,你什麼時候廚藝變得這麼好了?”
陸錚只是笑:“跟一個四川戰友學的。在部隊裡想吃什麼就得自己弄,這個最好弄。”
素問吃得滿頭大汗,坐在床上琢磨:“要是能裝寬頻就好了,待久了也挺無聊的。”
陸錚把她吃完的空碗收過去洗掉,拿來乾毛巾給她擦手擦臉:“你的筆記本帶來了嗎?等明天我找技術部的同事來給你拉網線。”
“真噠?”素問從床上跳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
沒兩天,周沫那邊也把行李快遞了過來。是一中隊的小河南給她送上門的,八九十公斤的行李,小河南一個人就給她扛上了三樓。素問連說了好幾聲謝謝,把醫院看病時剩下的水果洗洗乾淨,揣了好幾個到他懷裡。
小河南硬是不要,朝她敬了個禮就哧溜跑沒影了。
晚上陸錚回來,幫她把寄來的東西紛紛拿出來按部就班的收好,素問養了幾天,腳也好得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催促陸錚帶她上縣裡集市。
雖說狼牙特種大隊直屬於N市軍區,但他們的駐地卻是在一個縣級的郊區。以縣政府為中心的商貿區發展的還算可以,超市賣場,百貨店鋪,應有盡有,購置日常用品不在話下。
陸錚向部隊申請了車,素問頗有種舊時候趕集的興奮,對著鏡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出門。
結果陸錚看到她就乾咳了一聲:“以後不要穿這麼短的裙子,這裡是部隊,影響不好。”
素問翻了個白眼。她的裙子雖然在膝蓋以上,但該遮的沒有一處沒遮上啊,而且她還穿了打底襪的,一點兒肉也沒漏,怎麼影響不好了。好不容易她腳好了能下地走動了,結果連穿條心愛的裙子都不行。
陸錚見她又要嘟起小嘴了,乘著樓道下沒人,低頭迅速的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安撫道:“好了,今天就這麼穿了。下次穿我給你找那條長裙,你身材好,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