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但卻不得不照做。
在關卡處,素問擔心的看著因失血而臉色蒼白的郝海雲用半生不熟的當地語言摻雜著英語同關卡的警察談話。因為是黎明到天亮前人最困頓的一趟班,所以崗位上的警察也顯得漫不經心,呵欠連連。
在郝海雲同他幾番交談後,對方來到車前,簡單的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素問重新坐上車,順便幫郝海雲蓋上毯子,問:“你怎麼跟他說的,他這麼容易就放行?”
郝海雲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打盹,聞言,眯著眼輕聲說:“我說我們是夫妻,我半夜犯了急病,你很著急,要送我去城裡的醫院。”
素問臉上一紅,幸好他此刻閉著眼,並不能看到。她張張嘴,似乎想反駁,但最終選擇了沉默,繼續開這車在高速公路上前進。
過了關卡,公路上開始能看到往來的車輛,天色也微微泛白,再往前走,一點點看到漲高的海面和高樓聳立的城市。
素問放慢了車速,想向郝海雲問路,扭過頭時,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指著遠處的海面對她說:“那裡就是港口。有來自香港的商船,很快就能到廣州。”
素問看見數艘懸掛外國旗的巨輪停留,海水深藍色,白海鷗輕輕掠過。
“……”這不期然的變化讓她悚然心驚,不能反應。
忽然間就可以回北京的家了,可是陸錚還在這裡,還有……
郝海雲似乎看出她的疑慮,直截了當的告訴她:“政府要掃蕩金三角,就在最近。你不能再留在這裡了。你的男人不會有事的,他有足夠的砝碼全身而退,你回北京去,就是消除了他的後顧之憂。”
素問只是愣愣的看著他,半晌,茫然的搖搖頭:“……那你呢?你不回去嗎?”
她也不知道這一刻怎麼忽然就想到這個問題。她終於能回家了,她應該高興才對,然而是什麼困擾著她,讓她猶豫不決?
她再一次仔細的審視他的臉,希望從他的臉上讀出什麼答案來。
可是郝海雲只是玩笑般的同她說:“聶素問,你既然心從來沒有在我這停留過,我希望這一輩子再也不要遇見你了。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
素問又是很長的時間說不出話來。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中在想什麼。
郝海雲避開她的視線,蜷在副駕駛位裡,似乎又睡著了。但背對著她的時候,卻出聲提醒她:“我睡一會,你自己看著時間,不要誤了船。”
他側身的時候,肩上的毯子一角滑了下去。素問本能的伸手想幫他抻上去,然而手剛要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