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賢見狀,親自走過來,月色下,他慢慢認出素問的臉:“你是郝海雲的女人?”
素問紛亂的大腦慢慢冷靜下來,對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是郝海雲帶她進來的,他們總不至於去懷疑郝海雲。
楊宗賢見她不回答,狐疑的問:“你不是跟郝一起走了嗎?”
素問只是茫然的搖頭,臉色蒼白,渾身抖若篩糠,樣子可憐至極。
一個士兵嗤笑道:“估計是嚇傻了吧?”
楊宗賢皺著眉,也開始煩躁起來。所以他就最看不起女人,膽小又麻煩,他用腳尖踢了踢僵硬的女人:“你不會從轟炸那天就一直躲在這了吧?沒人發現你嗎?”
素問見他這麼問,知他已經沒有懷疑自己了,於是繼續裝傻充愣,張著嘴彷彿嚇得已經說不出話,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幾個士兵吃吃的笑起來,有人問:“首領,怎麼辦?繼續把她扔這兒吧?”
素問趕忙露出害怕至極的樣子,確實,按一般思維,把一個女的丟在這荒山野嶺又死過人的廢墟里,都得嚇個半死。而此刻,她也的確害怕著,她怕的是這些反覆無常的殺人惡魔。
楊宗賢思考了片刻,道:“帶上她,一起上車。”
手下紛紛不解,帶個女人上路得多麻煩啊。
“關鍵時刻說不定她還有用。”楊宗賢不由分說,已經率先向貨車走去。
素問被兩個武裝士兵架著胳膊提上了車,車開啟後,前面有人扔過來一個布條,看守她計程車兵用布條矇住她的眼睛。
車開進山後,山路開始變得崎嶇,趁著車身的搖晃,那名蒙布條的男人趁勢向她身上傾去,粗糙的大手隔著意料就向她的胸膜去。
素問一顫,黑暗中人的感覺變得格外敏銳,她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王后縮去,兩手像炸了毛似的瘋狂的在身前揮舞阻擋著。
車上傳來幾個男人的鬨笑,接著是用緬甸語的大聲交談。
素問慢慢的挪著,蜷縮到車廂的盡頭,可憐兮兮的倚在角落裡。眼前一片黑暗,她也不敢伸手去解布條,抓著身邊任何能抓到的東西,舉在身邊保衛自己。
貨車顛簸得更厲害了。沒一會兒,她就堅持不住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不知是暈車,還是懷孕初期的妊娠反應,她覺得胃裡翻攪得厲害,雖然極力的隱忍著,可還是忍不住,扭頭朝一塊地方吐起了酸水。
幾名男人發出了噓聲,因她這倒胃口的舉動也失去了興致,罵罵咧咧了幾句,坐得離她遠遠的開始抽菸。
吐完了酸水就開始頭疼,臉上蒙著布,昏頭轉向要炸開似的。她不知他們要將她帶到哪裡,這條路好像越開越崎嶇,只是聽他們的談話,陸錚應該在他們的手中。素問攥緊了手,無論生死,她一定要親眼見到他!
就在這時,車忽然停了,貨車廂的門被拉開,一股新鮮的空氣湧入,緩解了窒悶的暈車感。
一名士兵粗聲粗氣的過來趕她下車,素問看不見方向,從車廂下去時一腳踩空,重重的摔在泥土裡,惹來大聲的鬨笑。
被蒙著眼睛的素問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腹部一陣陣的痙攣,她出了一頭的冷汗,佝僂著身子,捂住自己的小腹。
從前面下車的楊宗賢聽到笑聲,走過來檢視,看到躺在地上的素問,頓時沉下臉色,斥問:“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玩?中國的軍隊隨時可能攻進來,笑這麼大聲想被發現嗎?”
士兵們面面相覷,一個人上前拉起素問,這才發現她手腳冰冷,臉白得厲害。
“首領,她好像病了?”
楊宗賢不耐的看了一眼:“死不了就行。”
一行人輕車熟路的行走在山林裡,頭頂一片茂密的枝葉。
與此同時,狼牙的戰士們也已透過直升機降落在這片叢林,一張張塗滿油彩的臉上,佩戴著夜視儀,小心翼翼的向山洞座標靠近。
正對山洞外,最為隱秘的絕佳狙擊點上,手拿觀察鏡的陸錚不知疲倦的觀察著山洞口的一切情況,以無線電訊號隨時向顧淮安彙報。
就在這時,視線中突然出現一批人馬在叢林中秘密移動,他們的穿著裝備,不是自己人!
陸錚放下槍,立刻調整觀察鏡,透過仔細觀察,辨認出為首的正是楊宗賢!
他是什麼時候從自己眼皮底下離開山洞的?
陸錚大為疑惑,透過無線電向顧淮安報告:“雪狼,雪狼,目標位置有變,楊宗賢似乎打算帶著親信轉移,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