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的時刻。
那年她十八歲,什麼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闖入了他的世界。
今年她二十五歲,一晃七年,愛他已入骨髓。
遇見遇見,遇見,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詞。
而相守,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也最令人嚮往的詞。
再也不放開了,一輩子也不要放開這雙手了……
纏綿婉轉,聶素問有點找不著北的暈眩。
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男人終於鬆開她,恰到好處的時機,恰到好處的力道。順著她的臉頰,猶疑到她的耳垂。
細細溼溼的吻,纏綿而疼惜。
素問摟著他的脖子,低低的說:“我愛你,用一生去愛你。”
一聲嘆息在耳畔響起。
熟悉的聲音,憂傷的語調,似遠似近:“素素,素素……為什麼會是你?”
“嗯……”倚靠著他的安全感讓素問嚶嚀了一聲,舒舒服服的轉了個身。
這麼多天來,不曾放心睡過一個好覺,總是擔心著他在哪裡,執行什麼任務,又和誰在一起,終於在今晚,卸下所有心防,無論外面有多危險,無論會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沒關係,沒關係,有他就夠了。
繃緊的神經陡然放鬆,一直遊蕩著的醉意很快就她俘虜。
即使在陷入沉睡的那一刻,她也沒有鬆開他的手。
緊緊的攥著,攥著。
很徹底的黑暗,聶素問甚至沒有做夢。
再次醒來的時候,除了宿醉的頭痛,還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
手動了動,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四周高貴的中式仿古傢俱提醒了她,她猛然驚醒,掀開被子,禮服已換成舒適的睡衣,視線平齊處,一道身影背對著自己,歪在沙發上,一條毛毯鬆鬆的蓋在他身上。
是郝海雲。
素問覺得有點好笑,這個人一直都是唯我獨尊的,現在忽然像受氣了似的,蜷手蜷腳的窩在沙發裡,反而有點彆扭的可愛。
她把手放在額頭上,努力的回想最後的記憶,猜測自己莫不是吐髒了他八套衣服,才能把他從舒服的床上趕到沙發裡,可又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要真敢那麼幹了,以他的脾氣,必定是將她打包扔下樓梯,連看也不看的就關上門才對。
“你醒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裡驀的響起一個低暗的聲音,濃濃的鼻音,一聽便是一夜未眠的後果。
素問被嚇得直接在床上坐直了。這才想起,這人是睡覺時後腦勺都長眼睛的。
還沒等她轉過第二個心思,他已經掀開毯子從沙發上起來了。他是和衣而睡的,身上還穿著昨晚赴宴的西裝,恐怕連澡都沒來及洗。
“頭痛……”試著下床的聶素問一手撐住床褥,覺得渾身發軟,手腳都使不出勁來。
“你喝了那麼多,光是頭疼已經算輕的了。”郝海雲雖然語氣不善,但動作上卻是極輕柔的,又把她按回了床上。
素問怔怔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這男人一夜之間轉性了?
糊里糊塗的縮回被窩裡,腦海裡搜尋著一些若隱若現的片段。
晚宴,灌酒,陸錚來幫她解圍……然後呢?
“我怎麼回來的?”她忽然問。
“……”郝海雲看了她一眼,一邊扯開脖子上的領帶一邊沒好氣的說,“我怎麼知道,回來就看你像頭豬似的躺在床上,吐得到處都是。”
“……”素問訕訕的耷拉下臉。
看來自己的酒品還是那副德性。
可是為什麼有一種很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錯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記了。
遺失在宿醉後的記憶裡。
到底是什麼呢?
陽光明媚的早晨,郝海雲進浴室洗了個澡換身衣服,有侍者體貼的送來治療頭痛的口服液和解酒茶。素問吃了藥,頭痛緩解了很多,也去洗了個澡,神清氣爽的坐在落地窗前。
早餐是西式的,麵包香脆,牛乳雪白,因她宿醉的緣故,郝海雲就吩咐了早餐在房裡吃。
兩人一聲不吭的坐在餐桌前吃飯,偶爾有西餐餐具碰到骨瓷碗碟的細碎聲響。在這片寧靜的安謐中,郝海雲端著咖啡杯子,突然輕笑了聲。
素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卻見那笑又極快的從他臉上掩去,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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