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別的椅子上,或者大理石的臺階上。
直到夜幕降臨,一個人悄然坐在他身邊。
陸錚抬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北?”
曾經,他和蕭溶,燕北並稱為鐵三角。
之後,他和蕭溶鬧翻,燕北迴到C市。
如今,聽聞蕭溶出事,他又回到了北京。
燕北眯眼一笑:“我是不是看錯了?怎麼你報仇了,卻還是一副鬥敗的模樣?是誰這麼大本事,能把你整成這樣?”
陸錚啞然,用掌心揉了揉臉。或許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失敗。
燕北二話不說拽著陸錚站起來:“走,去吃飯去。我剛下飛機,還餓著呢。”
他也不管陸錚吃沒吃過,事實是,陸錚從中午就什麼都沒吃過。只是他現在腦子裡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混亂,對燕北這個提議顯然沒多大興趣:“飛機上不是有飛機餐麼?”
“那是人吃的東西麼?”
燕北不管三七二十一,推著拽著他往前走。
陸錚摸摸口袋,把手一攤:“隨便你,我身上半毛錢也沒有。”
他說的是實情。出來的時候哪能想到會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的事。
燕北無可奈何的搖頭:“你這兩年是越過越成葛朗臺了。”
陸錚低頭走路,沒有作聲,忽然他停下來,若有所思:“算了,你給我些零錢,我還是打車回去吧。”
燕北站住了,雙手插在褲袋裡,將腳邊的一片枯葉踢進人行道旁的灌木叢。
“你不是寧可在廣場上坐著都不回去的嗎?現在想通了?”
陸錚惘然。原來燕北什麼都知道,他早已看清了一切。
他索性實話實說:“我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不過我在這坐了一下午,想了想,避著也不是辦法。燕北,你跟我一塊回去,也算幫我個忙。我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怎麼單獨面對她。”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種事外人怎麼插的上嘴。有什麼話攤開來說就是,夫妻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不懂。”如果素問真的一早肯跟他說,也許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燕北說不清陸錚嘴裡的“不懂”,是因為聶素問不是他的愛人,所以他並不那麼在乎她隱瞞過什麼,或者和誰有過一段過去。
他問:“如果你老婆告訴你,她沒有幫蕭溶做過任何事,也沒有和照片裡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你信不信?”
陸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信。”
“那不就結了?”
“我當然相信,我知道素素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是為她辯解啊,不管照片裡的是真是假,那都是過去的事,她現在……”
“我知道。”陸錚的反應之快令燕北詫異,“猜到和親眼看到是不一樣的!”
陸錚快走了幾步,燕北沒見過天塌下來都滿不在乎的他這麼焦躁不安,“淮安給我看過類似的照片,那時候我以為我能容忍。我不停的對自己說,她現在是愛我的,只愛我。可是我閉上眼睛,那些照片就在我眼前,我記得那個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每個位置,同是男人,我知道那種眼光的意義,我受不了……再說,這件事鬧大了,我怎麼向姨媽交代?我要說服她,讓她接受她的媳婦兒和一個黑道的龍頭老大廝混了那麼久,還拍了照片讓滿世界的人都有眼福欣賞?我不能不為她著想,她身居政壇那麼多年,不能因我而晚節不保……”
他想起外公去世時的情景,沒多久,他就因涉嫌肇事進了局子,讓整個陸家都因他而蒙羞。
他活了這麼大,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外公,他不想再拖累陸文漪。
“你要跟她斷了?”燕北不可置信的問。
陸錚茫然的擺頭:“不行,她現在肚子裡有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負責任。所以我覺得我該好好想想,最起碼現在我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
……
……
然而陸錚和燕北到家後,面對的卻是空蕩蕩的屋子。客廳裡瀰漫著濃郁的煲湯的鮮香味,燕北鼻尖聳動,循著香味就往廚房鑽去,嘴裡還唸叨著:“弟妹怎麼知道我餓了……”
廚房的灶臺上,用開到最小的微火溫吞燉著一隻砂鍋。燕北忙不迭的揭開鍋蓋,看到鍋裡早已燒得快乾了的雞湯,不禁皺起眉來。
“弟妹到底出去了多久啊?這湯都燒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