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瞧她時,那噬人的眼瞳。
這個妹喜娘娘,殤若以為並不那麼簡單,能做上一介寵妃,還使得夏王如此相待,只怕,是一個陷阱等著她。
☆、第六章 噩夢再現
“夏王,妹喜又能擁有這樣的容顏了。”妹喜貼向夏王履癸的身上,軟言輕語,還能看出那眼波生出淺色的辰光出來。
殤若有些懷疑了,這妹喜可是真真喜愛上夏王?女子的面,能生出這多個的表情出來麼?為何她不能,她從來就是這樣一副面容,往初不斷奔走的日子,她面上也沒有生出這同樣的表情。
“夏王,妹喜能夠再服侍夏王已是妹喜的福份,可是,妹喜久居深宮之內,雖然有夏王的疼愛,但午夜夢迴之時,還會想起在他鄉的母親。母親在外,做子女的卻未能陪在身邊。”字字包含深情,貫在殤若的耳裡,卻又是另一翻味道。
縱使行走在外,仍有母親掛念,她轉開身形,獨自步出殿外,為何她的生身母親要將她遺棄。
晚風輕轉,透得人心底發涼,漆黑如墨汁潑灑,冬花雖強,卻只有撲鼻的暗香,早年前,她曾見過一位女子撿起落花埋進土裡,很是不解那樣的作為,落花有什麼可殯葬的。爛做花泥,不是它最終的歸屬麼?
“殤若姑娘。”餘光裡閃過湖水色的影子出來。“姑娘居道門之下,對道門之學也頗有見解,為何擱自己身上卻走不出?”
殤若的面色一瞬間寒氣浮動,殿外各處都能感到她的情緒湧動。若自身困於了其中,只會越陷越深,又怎能走得出去?
“即墨公子難不成是教殤若如何為世?”痛麼?傷口被揭去疤痕時,如剜肉拋心,割骨切腕般生起痛來。她的臉上血色漸漸褪盡,身上的血肉彷彿被層層駁離開來。
“姑娘不要見怪,予漓沒有惡意。”即墨予漓瞧著殤若纖細的身子緩緩挪開情形,那樣的背影太過於蕭索。
他的心口如被擊了一道天雷,生生泛痛,殤若的悲傷之源是他想要去撫平的,怎奈何輕觸一下,便讓那源頭噴出無窮盡的鮮血,染紅了眼,沁滿了心,瞬間灑遍整個地界。
這就是世間之人所說的情愛麼?還是千年來寂寞冷清的作祟?他無處尋跡,只得將那樣的背影嚥進口裡吞下,成了一道抹不去的墨水畫。
自那日將無面鬼夫人收進符內之後,又過了兩三日,那妹喜娘孃的母親被請進了夏王宮,夏王派人請了白鏡真人和她共進膳食。
銅鏡中的她素髮高綰,露了白皙的脖頸出來,淡綠色的衫衣襯得她皎好的面容多了絲純澈出來,略施了些粉黛胭脂,更加出塵脫俗。
她本無意前往,但白鏡真人卻點頭應允,她也只得一同前往。
轉出長明宮的殿門,過了條大理石路子,就能遙看到夏王的那座昭華殿。不同於曲喜殿的柔和,到處透著肅穆凝重。
那紅木搭就的殿脊,幾乎聳入雲際。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夏王的昭華殿,果然如人所說的,夏王宮殿聳入天,只是,這樣的宮殿需要多少的人搭徹呢。
她踏進殿內,夏王與妹喜娘娘還未到,只有一些的宮娥婢女衣衫浮動,還見得鋪了明黃色布匹的長木桌上擺了素菜肉食。銅盤鐵盞,琳琅滿目的,讓她看不過來。
前腳剛站穩,即墨予漓暗黑的布靴就跨進了昭華殿,見得她的面之後,閃了讚賞的眼光,“哼,即墨公子如此打量一個女兒家,怕不是有什麼企圖吧。”她語氣平緩,但語調卻有些起伏不停。
即墨予漓暗自發笑,這就把他給恨上了。“姑娘如此姿色,恐怕連九天上的仙女見了都得羞愧啊。”
如此滑腔的人,她根本不想跟即墨予漓講話,將面調至另外一方,望向一旁銅盤的櫻絡上面,她奔走凡塵十幾載,從未與人如此糾葛,那樣一雙儒雅的黑眸,仿如一塊磁石,想要將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即墨予漓想要一窺她內心深處的悲傷,她又何嘗不知,只不過,有些東西,只適合自己一個人起舞,旁人幫不了,也替不去。
“即墨公子,貧道所想,殤若姑娘與其跟著貧道習道門之術,不若跟著即墨公子修習保不齊走得更遠。”殤若聞見此話,有道光瞬間劈中她,什麼?讓她跟著即墨予漓修習?
還未等她開口,就見即墨予漓那廂已經點上了頭。白鏡真人這翻作為,可有些讓她不懂,雖然她親眼見過即墨予漓降伏了無面鬼夫人,但是,這無麵皮的人的話,還能輕信?
“道長,殤若不願跟著即墨公子修習。”她說得輕柔,但那如刀眼眸齊齊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