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的身影,踏進了那絕骨刺的地方,有血跡從腳底邊緩緩地淌了下來,純白的足下,被那骨刺刺得一片的稀濫,但殤若卻沒有聽到修羅使有一絲的呻吟,有一聲痛苦的嚎聲。那絕骨之地上,一片的死寂。
最讓人瞧起來疼痛的,莫過於是即便受最重的酷刑,也沒有一點的聲線從喉嚨裡頭滑出來,這樣硬生生地受著,讓人根本就不忍多看兩眼。
那紅衣在最高的骨刺之上懸掛了起來,那幾只生著利牙的觸手,張牙舞齒地朝著修羅使的地方襲去,將她的整個身子包裹,修羅使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殤若瞪圓了眼瞼,那,那觸手插進了修羅使的身體。
不多時,有一隻觸手的甩了出來,觸端上頭,逮著的,是一根白森森的骨頭,那紅色的鮮血,淌著從那骨頭上落到地界之上,肋骨硬生生的被拔了出來,這就是極刑麼?
殤若的手心裡,沁出了一片的汗珠,那絕骨刺的最高階上頭,是粗圓的鐵鏈子,那骨刺忽地拔高了一尺,使得修魂使大聲地慘叫了一聲。
那肩胛骨就這樣被抽出了修羅使的體內,霹靂啪啦地骨頭碎裂之聲,從修羅使的身子之上傳了過來,落到了殤若的眼眸裡頭,是化作了一片的情之傷,修羅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玄裳大人,你可會知道,在去塵凡的路途,是在修羅使的骨裂之聲中成全。可會知道,有些人,只想要保留對你完整的情。
“修羅,八十一道天雷,你可還願意承受麼?如若不想,本君會去替你回了天君。”即墨予漓走前了一步,扯開了唇線,言語儘量說得平緩柔和,讓人聽起來,沒有任何端倪之處。
“八十一道天雷麼,僅僅只有八十一道,呵呵,昔日殿下承受四十九道天雷之時,也從來沒有懼怕過吧,現下,修羅為了他受一次,也算是全了修羅的情了。”有笑容從那慘淡的麵皮之上微微蕩了開來。
師父,師父曾經也受過天雷轟頂麼?殤若心口處微微有一些疼痛泛了起來,聽修羅使的言下之意,師父是因為情劫受的天雷劫難,前一道的情,好深呵,深得,已經觸動了天雷的襲身。
殤若後退了一步,原來呵,師父對她,只有那愧疚之心,情愛,太過於淺白了,根本就與著那個女子無法比較,真是,真是無法比較的呢。
“師父的心裡,也從來沒有忘卻過那個留在心口上的女子吧,她,真好呵,就算只在師父的思緒裡留著餘影,師父也還是愛著她的吧。”
即墨予漓渾身一僵,餘影麼,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但是他卻知道,那餘影從來沒有從他的心底被抹去過,每每他一想到那白色倩影時,心口就微微地生著疼意,這樣的疼意,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阿若現在明白了麼,天雷轟頂,七七四十九道情之雷刑,只會是最深的情之時,被催動,而現在,他卻同時愛的是她們兩個。
殤若的面色之上,一片的慘白,師父原來不愛她,那天雷襲身,只因為是心底裡頭,最為深愛的時候,才會跟著天雷的感應相連,從而使得天雷滾滾。她的心口處有一股子的疼意泛上來,雷刑唯有天神才能感之深受,不是她想看到師父受雷刑襲身,只是她想明白,師父對她,有沒有情。
此番大白於天下之際,沒有失落,沒有悲泣,只有濃濃的失望。殤若的珠淚灑下了面頰之上,她的喉頭一窒,有腥腥之氣傳了出來。
血跡斑斑,如墨汁潑灑在地界之上,開出了純黑色的花蕊,“哈哈哈,原來,師父愛的人,從來就不是我,我還天真的以為,師父是這般地對阿若動了情,卻才發現,到頭來,卻被師父騙了。”
即墨予漓看得那墨色的血跡溢在了殤若的口角之上,眼眸裡頭,掛滿了無數的傷悲與擔憂,阿若,阿若如今這般的模樣,太過於脆弱,但他卻無能為力,是啊,無能為力,是他對不住她,是他的心裡還不放下另外的一個人。
☆、第十一章 魔道
她不想再承受,一味地深愛一個人,到頭來,卻只剩下一片的慘白,她承受不了她的師父為何不是愛她一個人,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最後才知道。
什麼願意跟他在一起去面對風雨,都是謊話呵,就算天之雷刑,都甘為那個女子承受,而面前的她,卻只得看著他的心口上,裝著兩個人。
多麼諷刺呵。
有疼痛一股子從她的心裡爬進了思緒之中,殤若的眼眸逐漸生起火紅的顏色,那墨色的發線,一點一點褪成了銀白之色,唇角邊的細長牙齒,微微有一些露了出來。
被情所傷,痛徹心痱,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