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魔說謝字,真虧得她能夠說得出來,況且,這件事,本就是你來我往,銀貨兩訖。
“有人來了。”殤若的神情一凜,迅速從樑上翻了下來,大晚上的,居然還有人來訪,當真是別人用心的呵。
腳尖沾地,使得矜裳將殤若上下打量了一翻,若非是知曉她一身的紅衣,否則,她會覺得這樣的純白,才更加地適合殤若。
“有人來了麼?梓欣宮可是冷宮,誰還會前來觸這個黴頭呢?”矜裳微微嘆了一口氣,冷宮太冷,有鬼有魔,卻萬分不會有人前來。
殤若的眉頭一皺,凜冽的眼風便就橫掃向了矜裳,“你可是在懷疑我的聽覺?”魔可是從來不屑前來人世,凡人愚蠢的思維,只會影響最佳的判斷力。
矜裳吸了一口氣,頭皮有一些發麻,自知是剛剛說錯了話,可是,這麼晚了,會是誰過來冷宮呢。正想著,門口就傳過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人低聲說話的聲線,殤若瞧了瞧腳尖,嘴唇邊蕩起來一抹詭異的笑意。
“看來,要殺你的人,已經上門了。”那聲線,雖然清淺,但卻一字不漏地泛起了殤若的耳線裡頭,處理乾乾淨淨,在她沒有取走矜裳的情的時候,任何動人,都只會命喪軟劍的下場,順手處理幾個凡人,也算是怡了怡情趣。
“要殺我?為何他們要殺我?”殤若沒有廢話,將軟劍自腰間抽了出來,側過頭上下掃了一眼矜裳,指尖一點,一道紅光將矜裳的身子整個籠罩,魔之結界,除了施法者,唯有天神的眼淚才能夠打得開。那麼,剩下的人,就交給她處理好了。
“嫻妃,可是你的對頭?”軟劍垂地,殤若的眼瞳中是一片的寒光,矜裳身子一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嫻,嫻妃要殺她?嫻妃可是她的親妹妹啊,為了想要得到君上的愛,所以才要下手將她除去麼?
真是,好狠的心啊,真是好狠啊。
殤若秀眉一挑,握了軟劍就騰出門去,身子剛剛出去,殿門便就轟的一聲關上,白髮被綰起,只留了血色的紅瞳在外頭,面前是一群身著暗黑夜行衣的男子,那嫻妃身著繁鎖的宮裝,被一旁的宮奴扶在一旁,金玉步搖襯得那麵皮,如花一般嬌俏。
“要動手麼。”嘴角一扯,軟劍的銀光從那嫻妃的麵皮之上晃過,殤若立在階臺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一行人,那表情,如從修羅場上下來的惡鬼亡靈,殤若輕輕一笑,惡鬼怎能與她相提並論,那修羅場,可是她一手締造的傑作,又區區是惡鬼能夠比得了的。
不過,不動手也沒有關係,軟劍的劍尖一動,沒有給所有的可以回神之機。那軟劍便就直直的奔了出去,離得最近的兩個人,輕而易舉被抹了脖子,鮮血四濺,噴灑在了銀白的劍身之上。
嗜血光彩泛起,殤若全身上下的殺意迅速地凝結而起,那夜行者面面相窺,也不在含糊,長刀出鞘,迎著那銀白的軟劍就衝了出去,殤若的身子一側,躲過了近身的刀身,內力充足,但刀風的凜冽度不夠。
軟劍如長蛇般繞上了刀尖,內力自殤若的掌心傳自在了軟劍之上,霸道的力量將那長刀闢成了兩半,左手成掌,自殤若的側面劃出,那帶著紅光的掌心,以慢變快,劈中一個黑衣人的前胸。
咔嚓聲起,是骨頭斷裂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在清靜的黑夜中,顯得異常的清脆,緩慢劈殺的動作逐漸加快,就像是曲調由緩變快似的,不停地婉轉淺唱。
銀光乍起,如天外的流光,在墨色交織的人群裡頭,上下起伏,殤若純白的宮衣,獨自在黑夜裡,或起跳,或飛舞,光華無限,那火色的瞳孔中,升起了熾烈的焰火,刀劍交纏的聲響,讓人生了膽戰的思緒。
劍起刀落,殤若大吼一聲,那蒙上了臉面的頭顱便被削飛了出去,紅血浴身,灑起了星星點點的斑紋,劍鋒一轉,自那圈子裡劃開了銀白色的彩光,光彩溢過,便就是血色的緞帶不停地四周飛濺。
不多時,黑衣人便損失了一大半,此時的殤若抹了灑在麵皮上的灼烈血跡,那笑容陰側側地泛了起來,白牙如雪,只留著最為妖豔詭異的笑靨在外頭。
“你們這群蠢貨,連一個女子都對付不了。”嫻妃眼見著帶來的人躺了一地,有些氣急敗壞,她不過是前來除掉那個賤女人,無論她怎麼努力,君上的心裡,都只有那個賤人,只有,只有將那賤人除去,君上才會看見她。
沒有想到,那賤人的身邊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高手,她帶的人,無論身手與內力,都是這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而在這女子笑容之中,便斬殺了好幾名,這女子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