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撞在了即墨予漓寬闊的背上,她聞到了一股冷冽的梅花香味,冷冽,但卻悠然。
“師父,我……”她手捂著前額,話語有一些吞吐,但即墨予漓並未曾將這樣一幕放進眼裡去,只望著前方,殤若順著師父的目光望過去,一位漂亮的粉紅衣衫的女子,面目清秀,但那圓潤的瞳孔裡面,是帶著盈盈的珠淚。
眼波挪動,是一位有點發福的凡人,身後跟著幾名凶神惡煞的僕役,看那架勢,是在調戲良家的姑娘,這般的拉扯,卻沒有路人敢上去幫忙,那些路人只是圍了個圈,站在旁邊看得起勁。
正說著,有一位身著純色衣袍的公子站了出來,怒斥那發福的凡人,說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姑娘,還有沒有王法之類的云云。
師父將手背在了身後,輕輕地吞了一些言語出來,“如不能阻止這悲劇的發生,又作何逞強。”逞強?
“師父,這是為何?”她不懂,那公子出頭,不是為了解救那位少女麼,怎麼能說是逞強呢?
“通常以凡人的觀念來看,假設那公子將少女救下了,然則,那生事的凡人必會在事後直接對那少女用強,這樣子一來,不就加深了悲劇的發展?”即墨予漓淡淡地看了殤若一眼,將其中的兇險說於她聽。
“可是,如若不救,那少女更不會得救啊?”殤若自己不得不佩服在看到那公子差點被揍的時候,還能這麼平靜地詢問師父是何用意。
“那麼,你可有把握應對?”師父將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滿臉的笑意,師父的意思可是讓她出手救下那女子,也是,她的面貌,倒是適合去將那凡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她輕微一笑,要對待凡塵之人,她要是沒有把握,那麼,羅玄裳大人座下的玄魂差使,她也就是白當了,更何況,她來塵凡一趟,也沒遇見什麼有趣的事兒來。
現下的這個機會,可是白送上來的。
☆、第二十四章 自稱故人來
連殤若的身子輕柔前往,帶起了那淺綠色的衣襬,只有即墨予漓的眼前留下了道仿若在水面上盪開的漣漪,沒來由的,在他淺明的心口上扯起光彩來。
這般的光景流年,讓他琢磨不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觸,只覺得殤若於他,有股想要靠近的親切。
殤若的眼線只落到那臃腫發福的凡人手上,那肥胖的指尖堪堪差點落到那清秀女子的麵皮之上,她拉了身子上的衣衫,眼波生出盈盈的水紋,語氣是柔情萬千那般,“姐姐原來在這兒啊?可叫妹妹好找。”
一時之間,那繁雜的場景被打破,只殘存著靜諡的風聲飄蕩,那凡人只當是有人壞了自己的好事,惡狠狠的用眼睛瞪了過來,那眼珠子圓如銅鈴那般,帶些白色的眼仁。
這一副凶神惡煞的面目在看得殤若的面目之後,更生生僵在了臉上,更帶起了一絲的錯愕。她輕柔一笑,自那凡人的手心裡將少女奪了過來,低低地對女子耳言趁亂快走,說完還不時地拍拍女子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那女子感激地點點頭,趁著空當拔了腿就走。
“公子可是對我家姐姐上了心。”她用水袖撫面,餘光眼見到那女子走遠,錯過了師父月白色的衣衫。
那一襲衣衫猶在,她彷彿感受到了溫暖的力量。經過了師父的身側,想來那女子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便將全部的注意力落到了面前的這一番情景之上。
即墨予漓將雙手負在了身後,瞧著他這唯一的徒弟在那凡人地界的街頭上,滿身散開了那純潔的彩光,那掩面輕笑的動作,或淺笑,或嬌羞,舉頭投足無一不魅惑人的心智。那凡人一副痴傻的模樣。
即墨予漓的面目上覆上了一層的冰凌,那凡人可是瞧上他家徒弟了?這般的想法浮上了心頭的時候,讓他極為的不舒服,但這一種不舒服,竟讓他理不清,道不明。
殤若渾身打了顫,這般稱這凡人公子,她覺得有一些詆譭這兩字,公子這一稱呼,其義應是翩翩生風,淡淡生雅的年輕公子,一如她身後那白袍師父,如今卻被她搬在了這般的場景裡面,唉。
那凡人身旁被囚著的年輕公子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那眼神裡面是疑惑的色彩,可是她的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方才見他打抱不平,可看出他倒是一正人君子。
於此,她生了順手解救他的心思,想法一起,脫口講了出來,“那女子是小女的朋友,可否請一併將他放開去呢?”
最後幾個字帶著絲絲無奈之意,就是這一番看似不滿的態度,卻有著女兒家獨有的清澈的性子。這一副面容,讓在場的人頓時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