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5部分

的白骨,是一片永遠沒有辦法抹掉的鮮血。

“這是天意命數,皆皆難為啊。”即墨予漓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殤若,那盈盈的眼瞳裡頭,是一彎平靜的波紋,但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波紋裡頭蕩著的悲哀。

“為何會這樣,天意命數就是這麼的不公麼?精忠報國竟然要落到如此,這世道當真是混亂無常。”字字珠磯,而劃在雪上的手指飛快的書寫,那力道可是在盛怒之下才能夠寫得出來的,她不能喊,唯有這樣將一腔的憤恨盡灑在雪地之上。

即墨予漓蹲下身子,那微紅的指尖在他的眼底沁出了血,如著雪一般色彩的玉指正急筆地飛書,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裡,這般感嘆天地不公的性子,一點也沒有變化,是,老天對誰都是公平的,唯獨除了他的阿若。

他伸出手來,將還在急筆的指尖握到了掌心裡頭,那觸手可及的冰冷疼得他心如刀絞,這般旁觀者的身份,當真是慘白無力啊。

☆、第二十三章 四席先生

灑在白雪上的字跡因這個握指的動作,而戛然而止,晉若殤抬起眼眸,波瀾不動的眼波里頭,卻含上了眼淚。

“想必你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不過,凡塵之事,在下插不了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你的四席先生。”

皚皚白雪,是秋意留下來的悲哀,天地萬物原是那般清秀如春,哪奈何天意這樣安排決斷,身為幽冥閻君,他也無能為力。

晉若殤抬起眼眸,將目光盡放在了面前白衣男子身子,他的身上帶著的是柔和的色彩,在她的感覺裡頭,這個人,對她會很好。

她其實並沒有猜出他的身份,只是在懷疑,但這個白衣男子卻並沒有將之隱瞞,求他,不過因為這是在她看來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但這一根稻草,卻沒能帶給她希望。

水眸眨了眨,望向她面前的這個男子,現在細細看他,清俊無比的臉上,卻是一片的溫暖,唉,還是沒有辦法嗎,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這樣喪命於戰場麼?她自問自己做不出來這等忘恩負義的事。

現在要怎麼辦呢?

她的肩膀緊了一緊,是阿漓在喚她,男女授受不親,但在此刻看來,卻是這般的相處融洽,以至於讓她不想要離開。

“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想法呢,只是這一次,宿命如此,無法更改。你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陪你父親最後的這一段時間。”

最後的時間,是啊,凡塵尚短,阿若,你可能看透有一些人,即使是恨之如骨,也是為著因愛而生恨,有一些人,終究是具有血統關係的,這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改變而去的。

晉若殤的眼眸裡頭升起了冰一般的顏色,要入宮為妃麼,只要父親能夠回來,即便是入那暗不見底的後宮,她也是願意的啊。

“若兒,若兒。”遠處傳過來一道急促的婦人聲線,看那個樣子,倒是與著阿若有幾分的相似,想必,這位婦人,應該就是阿若在塵凡的孃親。

即墨予漓站起身來,總歸這是凡塵之地,阿若也還尚在閨閣中,與他這般於禮不合適,他退後了兩步,將地方挪了出來。

婦人一見著晉若殤的面,那眼瞳裡的清淚刷刷的就往下掉,如梨花帶雨一般,“事情為孃的已經知曉了。君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你要明白。其實你說不說,娘都已經知道,你想要入宮去是不是?”

晉若殤心下一驚,娘,娘都知道了麼,可是這個念頭她才剛剛生出來。她突然忘了,她的娘,才智絕豔,一想,便就能夠想通的吧。

君王,高高在上又有何用,踩著臣子們淌過的鮮血,可能否坐得安穩那位子,馬革裹屍也不及君王的一道賜死的諭令。

多麼諷刺啊,接受這諭令的時候,臣工們還得高呼謝主隆恩,死沒有人怕,但,寒心,卻讓人懼怕得生疼。

她將那婦人扶在身側,給予婦人最大的力量,她拉開婦人的手指,在上面緩緩寫出痕跡來,“娘,入宮,我是心甘情願的。”

那婦人搖搖頭,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頭,那熱量一點一點地遞給了她,“傻孩子,為人爹孃必是想要孩子過得最好,你生來不會言語,為孃的每每看到你,都覺得十分的愧疚,現下這一次,就算你入了宮成了貴妃,你爹也避不過不上戰場的命,這一點上,你看得明白了麼?”

晉若殤甩甩頭,萬分不願意那樣去想最後的那個結果,她退了幾步,腳步踩上了白色的雪,便得白麵碎花的厚底布鞋上頭也沾上了幾粒純白的雪花。

其實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