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那般。
即墨予漓的唇角隨著這樣的笑意而愈加地勾起,阿若的新生之魂踏進了輪迴轉生臺,這一世的阿若,生於武將之家,其父是齊國的護國公,有她在,他這幽冥閻君也顧不得要百年才能現世一次,巴巴地辭了父君前來尋了來。
菩薩給阿若逆天改了命,讓她有爹孃的疼愛,但是,卻生生不能說出來話,他問過菩薩這是何意,菩薩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說。”
不可說。
阿若的命數是菩薩親手書寫,生死文書上也無從查起,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阿若現在去往了何處。
這鞭炮聲只怕是護國公立了軍功回得城來,即墨予漓不絕讚賞,這護國公年少為將,一步一步從底層爬到了護國公的位置,他身上的軍功卓著,讓全齊國上來的百姓極其的欽佩,那手裡的三分之二兵權,是足以令人側目的。
又因為阿若這一世的面容承襲了前生的相貌,容顏是絕世傾城,以至於這齊國上下的王公子弟巴巴地上門來求親。但護國公大手一揮,以女兒年紀輕將那些宵小之徒的心思瞬間粉碎。
即墨予漓手裡的茶盞硬生生地停在唇線上,護國公手握兵權,又有容顏傾城的愛女,只怕,他們有一場浩劫要發生了。
在他看來,齊國的國君早就應該是準備要削了護國公的兵權吧,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他看得太多了,功高震主從來不是好事。
但現下,他得去見見他那愛徒,以便助得她早日身魂相融,這樣一來,一切的事情都會好轉起來了。
即墨予漓輕輕一笑,長袖一揮,那紅木桌子邊的身影便就瞬間消失而去。眾人自那街口的景緻裡頭回神,發現剛剛還在他們眼皮之下的白衣人已經沒了蹤跡,就連茶坊中的小二,他轉身之前這白衣人還在,轉身過後,瞬間沒有了人影。
眾人皆道是天神降臨塵世,紛紛下得跪來,只有那茶坊中的店小二,對著那木桌子上的一片金葉子眨著閃光的眼睛。
金的也,燦爛如桔,泛著陽光灑下來的光彩,璀璨奪目,一如那已經身在護國公府外側的白衣人。
這護國公府邸上潑灑的是墨色的漆紋,那殿牌是用著墨中滲金的色彩塗抹上去的,護國公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讓即墨予漓的臉部曲線微微放得輕柔了一些,甚好,阿若不用再受那流漓之苦了。
現在,他的眼瞳放到那守在府外的四個兵士身上,啪的一聲,開啟了手中的白玉摺扇,聲音不大不小,只堪堪讓那守衛微微側了側目。
凡塵之人見他的面目,不外乎是看到了擋在他身前的那線白色結界,對於他的具體長相,可是煙雨濛濛無法瞧清啊。
坐在閨房中的殤若眨著眼睛,將想要說的話一字一句地寫在了木板子上頭,雖然她不能言說,但至少她還能寫啊,只不過,寫多了難免手腳痠麻。
“爹回府了?”四個如花小楷齊整整地印在了淺棕色的木頭塊子上,殤若看向一旁侍候她筆墨書寫的墨青,滿眼的詢問之色。
“是的小姐,聽說侯爺剛一回府便就聽到門口的守衛大哥提及,有一位江湖術士願意當小姐的先生。”墨青對著面前的殤若點點頭,小姐生得十分的美,聽說這樣的姿色就連宮中的那些公主小姐都沒有辦法比得去的。
只不過,生得再美,老天卻讓小姐說不出一句話來,這些年小姐認的字倒是不少了,但越到後頭,能夠教習小姐的先生越來越少,只是因為那些先生都統一了口氣,他家的小姐天生聰慧,非是他們能夠教習得了的。
去,這些窮酸的讀書人,明擺著說小姐是個啞巴,不願意教麼,說什麼小姐不是他能夠教得了的,當真是想被抽打二十軍棍。
“教習先生?”
殤若埋頭急筆飛書,字跡越發的有力好看,跟那後園子裡掛滿了枝頭的梅花一樣冷冽而又風骨皆存。
“是的,小姐要去瞧上一瞧麼?”墨青歪著頭看那字型,因著是殤若貼身侍女的關係,便在殤若習得字的時候,順道一起將她也教上了,反正殤若一人學是學,兩人學還是學,還不如拉上一個同伴。
瞧麼?
她原以為不會再有人前來教習她了,前些年因著父親的關係,還有人前來,近些年,隨著君上越來越忌憚父親手上的兵權,一夜之間,他們家的恩寵一落千丈,水漲船高這個道理她是懂得的。
所以父親時常感嘆,時值亂世之秋,功勞高下,是最遭人嫉恨的,還不如散了官職一生落得自在。
殤若垂了眼瞼,落得自在只怕是不能的了,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