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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婦人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便就踏進了大殿之內,那背影,單薄而又肅索,在白雪落下的時候,勾起心頭那潛在的悲傷。

晉若殤張了張嘴巴,卻只聽到啊唔的聲線,這樣壓抑太深的悲傷存在心底已經快要湧出來,卻只奈何她喊不出聲。

她握掌成拳,渾身開始發起抖來,即墨予漓卻在一旁開口道,“你可願意修仙?”他沒有辦法改變,那麼,一切就全交給阿若自己決斷。

修仙。

凡人尚且被宿命捉弄,修煉成仙,只會更添一道傷口,更何況,她從來不信神靈,神靈若存在,必會護得她家人的一方安寧。

而不是在她承受著這樣的苦痛之時,還遠在天邊看著,天神神仙清明,不會再被情愫所困擾,那這樣的仙,修起來又有何意義。

她堅決地搖搖頭,有些抱歉地看著即墨予漓,但即墨予漓只是點點頭,阿若從來不喜歡修煉成仙,因為鳳綾仙子身負仙子之職,也行事卑劣,以至於這樣的感覺在阿若的心裡,存了很大的一些陰影。

不想成仙,在他的情理之中,其實修不修成又有什麼關係呢,阿若的身體裡頭,原本就有天神的血統。

他問出口,只想要告訴阿若,天神尚且無法做到的事情,落到凡人的身上更加難上青天。但阿若就是阿若,從來不願意被勉強,從來是由著自己的性子。

“還是沒變呢。”即墨予漓燦然一笑,這一方笑顏,竟然讓純淨的白雪都失了純潔之光,萬丈的紅塵,也及不上這樣的微笑吧。

麗如夏花,淨如白雪,也不過如此了吧。

晉若殤立在這白雪飄零之中,看著自家大殿上頭的那塊木匾,‘精忠報國’四個字是這樣的威武而又莊嚴,這塊匾,還是君王登基之時送來的,意是表彰父親大勝南唐之後而親手題的名。

父親一生忠君報國,從來沒有想過要震主,只是呵,有戰功在那裡,還有父親手上的兵權,都是預示著一個結果,君上心疑,萬般不會相信任何人。

那這四個字在此時,就顯得太過於諷刺了,送這四個字的時候,君上可曾會想到自己有一天將這精忠報國四個人拋於腦後呢。

晉國公這個職務,對於父親來說,不過是束縛枷鎖,在他想要放下的時候,那上頭卻已經落滿了鎖,再也沒有人能夠幫著父親將之取下來。

她垂下眼眸,有珠淚溢位了她的眼眶外頭,被寒風一吹竟然讓她感覺到刺痛之感,其實又有多少人明白,眼淚在流下來卻喊不出來的時候,是多麼讓覺得絕望呵,她多想,多想親口喊上他們一聲爹孃呵。

天元正年的這個冬至,是這樣的冷,是這樣的慘白無力,她身形不穩,這些壓抑在她心口上的疼意,讓她吐出一口腥紅的血來,紅與白,原來才是最觸目驚心的啊。

她不能開口說話,是因為她的身上得了一種病,一種心口不斷灼燒的病,就好像她的靈魂缺了一道口子那般。有病,有病呵,她不是健康的姑娘,所以,父親沒有必要為她,而不能活著回來。

即墨予漓微微一動,也不敢動手碰她,她的靈魂還未恢復,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呢。

百花盛開之際,一切,許是都不遠了吧。

☆、第二十四章 冬至

天元正年的最後一個冬天,雪下得很大,整個齊國國府都成了一片的白,晉若殤坐在朝雨閣的二樓上,思維並未放在即墨予漓授的紅顏賦的書簡上。

冬天過了,就快要到春天了,自那日接了聖旨之後,她看到父親的機會變少了,每一日出入府內的是各部的將軍們,漆黑的盔甲在白雪裡頭,顯得異常的沉重,跟堆在天那頭的暗色雲彩一樣,壓得人的心頭十分的不安。

即墨予漓看著晉若殤的側臉,淺綠色的棉布長衣,在白雪落下之際,讓他覺得分外的冷,阿若最適合的,便就是那一片淺淺的紅,而綠色,使得那原本閃著光挺光亮的臉上,透出了一些的慘白和無力。

是為著第二年的春天那場南征之戰吧,他將竹簡擱在了鋪成著白色錦布的木桌子上頭,墨色的字跡落在木頭簡子上,攤開在目光所及之處,但他的眼波,卻是直直放在自我沉思的晉若殤身上。

無法言語的阿若,十分的安靜,如果不是身子立在此處,他會認為自己是在對著寒冷的氣息言語,他開始懷念起以前的阿若了,哪怕是身負千百創傷,也依然傲然挺立,言語,永遠是那般的頂天立地。

‘唉,看得太過於重要的,並不一定是好事。”這樣安靜而又冷涼的雪景之圖被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