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彎,朝著殤若就單膝跪了下去,殤若瞧著跪了一地的鬼差,眼皮一抬,有各種色彩的三魂七魄從矜裳的身體裡漸漸升了起來。
殤若的血色眼眸一凜,手指間的紅光凝結,抬手注進了矜裳的額頭間,羅剎的眼風掃到了紅光,忽地站了起來,渾身上下是凝聚起的靈力。
“大人不可。”殤若沒有理會,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身處修魂使繼任之位,擅自破壞生死輪迴,會被處以灰飛的重罰,但是,那又怎樣。
“本座行事,要你們多嘴?”悲傷侵襲的寒意,他們又怎麼會懂呢?因為她而撞柱自盡,以自刎進入鬼獄者,唯有進得枉死城一條路可走,而且,那路子,從來沒有人能夠踏出去過,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矜裳的生魂踏出去。
“大人,施還魂術會受重罰,大人不要明知而觸犯。”右掌的紅光源源不斷地往矜裳的額間注入進去,殤若的眼風掃了一眼羅剎的面目,沒有罷手。
羅剎的神情一滯,如若現下不動手,殿下怪罪下來,只怕沒有人能受得住,他可是知道殿下是愛極了殤若大人的,早前那場婚禮鬧劇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住嘴。”縱使是紅光如注進湧進矜裳的體內,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阻止生魂離去身體的力量,左掌反壓在了右掌之上,給予右掌之力量,不行,矜裳一定要活下來,否則那愧疚之心便會讓她疼得死去活來。
羅剎眼見著殤若的麵皮慢慢地變得有些雪白,朝著一旁的四個鬼差眼風一掃,此刻動手,方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如若不然,兩敗俱傷,不是好事。
“大人,得罪了。”
索魂的鐵鏈擲在羅剎的手心裡頭,朝著殤若就飛了出去,殤若的白髮被那力道掃到,輕輕地掀飛了一些,頭一偏,那鐵鏈便劃破了她面頰邊的氣流,鐵鏈順勢震飛了出去。
軟劍出鞘,將那鐵鏈纏繞在劍身上頭,用力一甩,摔在了地界上頭,紅色布靴一抬,將那劍尖一起踩在了腳底下頭。
魔性被徹底激發了出來,“羅剎,不要逼本座動手。這裡沒你們的事兒,你們可以離開了。”右掌由始至終地沒有自那額頭間撤走,她的手指現在勾的是矜裳的三魂,如若她一離走,那魂魄想要再回去,就萬分之難了。
除非有,即墨予漓的還魂手諭,否則沒有人能夠有權力將生魂還歸本體。
“大人,今日我等是以鬼獄諭令行事,還請大人切莫再一意孤行。”羅剎動手,有一些以下犯上的嫌疑,但,如若他不動手的話,只怕,後果是不能讓人想像得到的。
“如若我偏要逆天而行,你能耐我何?”言語帶著不容人侵犯的霸道,頂天立地的性子,跟往初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矜裳僵硬的身子有一些微動,看來生魂快要衝破她的紅影之光了。
“大人……”羅剎正欲動手強行將矜裳自殤若手中搶出來,一抹純白的影子在他的面前現了輪廓,墨髮飛揚,帶著鬼獄獨有的陰冷之氣。
瞧清楚了那人的面容,羅剎身子一震,口中便喚了一聲,“殿下。殿下瞧瞧大人吧,如若生魂耽擱了時辰,只怕……
即墨予漓微微點頭,手指抬起阻了羅剎接下來說的話。殤若看著自她面前顯了身影的即墨予漓,眼波里頭帶著一些無以言表的悲傷。
“矜裳,求求你救救她。師父。”有血淚在那血瞳裡頭瀰漫,即墨予漓輕輕蹲下了身子,挽了雪白的水袖覆上了殤若的眼瞳旁,將那血淚浸幹。而後,將她擱在額間的手指輕輕挪開,那七彩的魂魄便隨之離開了矜裳的身子。
“你,你為何要這麼做,她不該這樣死的。”殤若看著那魂魄慢慢形成了一個女子的身形,她拽著即墨予漓的衣襬,感受到了無限的疼意。
“阿若,凡人的宿命你我不能插手。矜裳今日的死劫,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做這個選擇的時候,是希望你能夠尊重她的決定。帶著對予焰的情,她是瞑目的。”即墨予漓口氣如蘭。
“她是因為我才死的啊,這對於我來說,是很悲傷的,你懂那種感覺麼?就像你明知道我很愛你,卻依舊心裡想著另一個人,多麼諷刺啊。她因我而死,予焰因我而轉生,而我,卻因為你而淪入魔道,這一切,你滿意了?”
殤若看著羅剎將矜裳的生魂鎖走,有即墨予漓在,她就動不了手,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羅剎他們離去的背影。
為何,為何她還能這樣好好的活著,這一切是因為她而起的,也應該由她來結束這一切才是啊。
“阿若,我的心裡,曾經的確是裝過兩個人,可是你明白麼,有時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