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物如野雞之類的還是沒少見,但徐濤始終覺得沒遇見並不代表沒有,一路小心謹慎的走到現在,還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就是終點,而還有最後一個紅點就在前方,徐濤開啟手電邊照明邊加快腳下奔跑中的步伐。
不到中午就趕到終點的蒙戰一直站在山邊橫線外等待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那一片茂密的樹林,從天亮等到天黑,從晴空萬里等到瓢潑大雨,蒙戰抹了一把臉看了下時間,兩點了,距離結束還有一個小時,但別說徐濤了,七個參賽衛生員除了兩個被蛇咬了發出求救訊號的,剩下的一個都沒有回來。
想起看到傍晚和午夜十一點被救回的衛生員,心底那無法壓抑的恐懼,蒙戰露出一絲苦笑,原來他蒙戰也有害怕的時候,那兩個被分別抬回駐地衛生員讓蒙戰心底的擔憂好像溢位的泉水一樣,層層疊疊的不斷拍打著心間,心底不斷的叫囂著,衝出去衝出去,找到徐濤找到徐濤。
蹭的一下握緊拳頭,蒙戰有些忍耐不住,雖然相信徐濤,雖然不斷的告訴自己傻人有傻福,徐濤肯定不會有事,但蒙戰還是怕了,怕那小傻子犯了傻氣,受傷了也不肯發出求救訊號。
就在蒙戰焦急的等待中,徐濤卻遇到了麻煩,一點五十分,趕到最後一個紅點的徐濤處理完傷員還沒等收拾好藥箱,身後傳來一陣咚咚咚的奔跑聲,徐濤沒有回頭,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砰的一聲,徐濤回頭看了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徐濤打著手電看了一下,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身影讓徐濤皺起了眉頭,站起身,徐濤快速的衝了過去,看到躺在地上昏迷衛生員,徐濤眼神快速的閃爍了一下,微微猶豫下,徐濤蹲在了衛生員身邊,開始仔細檢查,微微發紫的嘴唇讓徐濤感覺不對勁。
發紫?徐濤突然想到資料上寫著基諾山自有的一種毒素不強但隱蔽的極深的一種蛇,中毒?徐濤快速的脫下昏迷衛生員的上衣、外褲仔細檢查著,終於在小腿肚的位置看到了兩個小小的牙印,找到位置,徐濤沒有耽擱的快速開啟藥箱,拿出專用血清,推進傷員體內,拿出手術刀,把傷口劃出十字花,用力的擠著,暗紫色血液一點一滴的擠出,到最後再也擠不出時,徐濤拿出一卷紗布,使勁綁在了小腿傷口的上三厘米處,趴在傷員腿上,使勁吸著,當血液的顏色終於變成紅色的時候,徐濤笑了。
給昏迷中的傷員重新穿好衣服,徐濤給自己打了一支血清,活動一下漲的受不了的雙腿,勉力的背起比自己高大了許多的傷員,衝著靠在石頭邊看向自己的病號點了下頭,咬著牙快速的疾走著,此時距離出口已經不足五公里,可比賽結束時間已經不到半個小時。
兩點半、兩點四十,徐濤已經能看到遠處的燈光,裂開嘴笑了一下,徐濤把背後還沒有清醒的傷員往上託了一下,揹著傷員繼續往前走,兩點五十,徐濤已經看到了終點線,看到了站線上邊等待的蒙戰。
汗水合著雨水一滴滴地的掉落在腳下的地面,“徐濤加油!徐濤快點衝啊。”耳邊傳來一聲聲的鼓勵,徐濤笑了,憋著一口氣,加快步伐,身後隱約傳來咚咚咚的奔跑聲,徐濤心底有些著急,但徐濤只是緊了緊雙手,繼續往前衝。
蒙戰靜靜的站線上外,聽著身邊不斷傳來的大吼聲,看著小傻子揹著一個大號傷員跌跌撞撞的往前衝,蒙戰的心底微微顫抖著,死死握住雙手,壓下想要衝出去的欲/望。
近了,越來越近了,滿身泥濘,滿臉的塗彩無法擋住的劃痕,順著手指掉落在地上的鮮血讓蒙戰眼底有些發酸,看著勉力到脖子額頭蹦出青筋的徐濤,看著趴在徐濤後背雙腿拖地的傷員,蒙戰眼底發熱,這個小傻子。
五十米、三十米、馬上就要到達終點的徐濤腳步越發的沉重,身後的跑步聲已經清晰的傳來,徐濤瞪大雙眼,死死咬住牙關,憋住氣啊的一聲大吼,硬是揹著傷員第一個衝過了終點,砰的一聲,揹著人拼著最後一股氣衝過終點的徐濤連自己帶身後的傷員一起摔倒在了泥濘的水坑中。
蒙戰衝到徐濤身邊,一把掀開壓在徐濤身上的傷員,扔給了衝過來的急救人員,快速的翻過趴在水坑裡的徐濤,托住徐濤的後背,咧著嘴滿臉淤泥的徐濤讓蒙戰笑了,“隊長,我回來了。”
低低沙啞的聲音在蒙戰耳邊響起,看著滿臉淤泥狼狽不堪但眼睛閃閃發光的徐濤,蒙戰哎的答應一聲,“回來就好。”
乾啞著嗓音微微有些顫抖的說出話語的蒙戰心底酸澀不已,這一天一夜徐濤是怎麼過來的蒙戰不知道,但這一刻,眼睛裡好像藏著星星的徐濤讓人看著心動不已,眼眶有些發熱,蒙戰一把抱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