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偶爾抽搭的徐濤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或許是知道回到了最後的避風港,身心疲憊的徐濤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睜開眼,當看到滿眼愛意的蒙戰時,徐濤眼眶微微紅了,伸出手臂抱著蒙戰,什麼都不說,只是死死的抱著,蒙戰知道徐濤心底的疼,眼底閃過心疼,緊緊的回抱著,間或輕輕的拍著。
慢慢的,徐濤情緒微微穩定一些,緩慢的,帶著些許的哽咽把徐燕不要他了的話說出,說完徐濤眼圈的淚讓蒙戰心疼夠嗆,可這時候不能說心疼,只能鼓勵,而且以蒙戰對徐燕的直觀瞭解,徐燕肯定生氣,但只要徐濤別放棄,徐燕總有一天會接受,想到這裡,蒙戰輕笑了一下,伸出大手使勁擦了擦徐濤的眼眶,“行了行了,多大點事,你想想,姐要是真的不要你,以姐夫那麼聽姐話的人,他敢送你嗎?再說了,生氣也正常,以後你沒事就給姐打電話,不管他接不接,說不說話,你就把你這段時間的表現啊,發生的事之類的說給姐聽,時間長了,姐消氣就好了。”
徐濤紅著眼眶從蒙戰懷裡抬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確定和濃濃的期望,“會嗎?”
蒙戰肯定的點點頭,“一定會。”徐濤扯動嘴角又一次抱住了蒙戰脖子,低低的囔囔著,“會的,會的。”徐濤話裡的期盼與內疚讓蒙戰心疼的輕輕的晃悠著。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一個月、兩月、一年、一年半,徐濤只要留守在五營每個星期都會給徐燕打一次電話,從開始的完全不接徐濤電話到現在的接電話但不說話,徐濤雖然每次打完電話都會情緒低落一整天,但下個星期還會繼續重複著上星期的舉動,蒙戰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悄悄的藉著機會去了好幾次徐燕那裡,雖然每次都被打出來,但蒙戰還是找到機會就去,一次又一次的登門,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蒙戰能看出徐燕態度在軟化,只是現在缺少一個臺階或是可以說缺少一個契機讓徐濤徐燕再次見面。
這個契機或是臺階在又經過了半年後才來,2006年11月26日後半夜,出任務回來的徐濤還沒等休息,突然感覺腹部疼痛的厲害,被蒙戰緊急送到醫院後,才知道是急性闌尾炎,看著做完手術被退出手術室還沒有清醒的徐濤,蒙戰鬆口氣的同時突然覺得機會來了,看了下時間,清晨五點半,蒙戰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徐濤,摸了摸下巴,暗自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清晨的急促的電話鈴聲讓還躺在被窩的徐燕嚇了一跳,踢了一腳王貴柱,王貴柱笑呵呵的爬出被窩,下炕接電話,當電話裡說到徐濤住院了,剛剛做完手術,需要家裡來人時,急促的聲音,驚人的訊息,讓王貴柱手裡的電話咣噹一下掉地上了。
王貴柱突然變了色的臉龐和掉地的電話讓徐燕覺得出事了,騰的一下爬起來,跳下炕跑到電話旁,撿起電話急促的喊了一句“喂。”
蒙戰一聽是徐燕,故意嘆了一口氣,“大姐,我是蒙戰,小濤在醫院哪,剛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中,你看。。。。”
蒙戰的話還沒等說完,徐燕眼淚就下來了,腦子裡全是徐濤不好的念頭,“等著我,讓小濤等著我,我馬上就去。”
說完不管電話那頭聽沒聽見,扔下電話掉身就要往外跑,徐燕的喊聲讓王貴柱回神,一把抓住徐燕,徐燕激動的使勁掙了一下,“撒手,小濤出事了,都怨我,都怨我,你說我跟我弟弟叫什麼勁,完了完了,小濤肯定出大事了,要不然蒙戰哪能打電話哪。”
邊說邊哭,邊哭邊要往外跑,嘴裡還嚷嚷著趕緊去部隊去醫院,王貴柱抹了一把臉,強行拉住徐燕,“我知道,咱們馬上走,可你得穿衣服。”
徐燕哎哎的答應著,邊哭邊穿衣服,王貴柱強行冷靜下來後,看著徐燕哆嗦著手連衣服釦子都扣不上,趕緊上前幫著把衣服穿好,又上炕從炕櫃抽屜裡把家裡的錢都帶上,王貴柱站在院子裡喊了一聲隔壁住著的自家父母,簡單交代一聲,兩口子著急忙慌的就往徐濤所在駐軍總院趕。
而結束通話電話的蒙戰,臉上帶著絲絲的笑意重新回到病房,摸了摸自家小傻子的臉頰,趴在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小濤,姐來了,姐原諒你了。”
徐燕扔電話時喊的那句都怨我蒙戰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雖然有些抱歉,但兩年多了,夠了,兩年多的時間,徐濤經常會走神,甚至連笑的時候都很少,而聽王貴柱說過,徐燕與徐濤是相同的狀況,這場對於姐弟是相同的煎熬應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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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文文到現在就差不多了,我儘量縮在一章裡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