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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雙曾經如此深情注視過她的目光。

廖曉斌的確不敢看她,她那疑惑中透著絕望的眼神,如利劍一般直視著他,叫他畏懼。

聰明如她,他又如何能再瞞得了她。

“廖曉斌,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然然,我……”

他的欲言又止,讓她痛苦的閉上眼睛。關上眼門,為了不讓淚水流下來。若說剛才她還對他尚存一絲希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敏感,希望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誤會,而現在,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徹底絕望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依然沉默。

既然他不願說,那她也不問了。何苦逼他?如果一個男人對你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了,那要他來何用?

她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揹著她的大包包朝大門走去。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她,

“然然,對不起。”

她沒有掙扎,或者是無力掙扎,任由他拉著。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難道就不能讓我死的明明白白?”

“然然,我是愛你的。”

“所以,這就是你愛一個人的方式?”

“然然,你聽我說,我也是有苦衷的。”

“那你說,我看你這樣腳踏兩隻船到底有多苦?”

“剛畢業進律師樓的時候,我的日子過得很苦。沒有師傅願意帶我,我被像皮球一樣推來推去。為了證明我的實力,我半年裡考取律師執照,但又怎樣?我接不到一個官司。後來我才知道不是我不夠努力,只是因為我只是個沒有關係,從邊防小鎮來的小人物,痴心妄想想在法律界創出一片天。我帶著G大一級榮譽畢業又怎樣?我帶著蔡教授的推薦信進入律師樓又怎樣?這個社會的人看重的哪是這些虛物?他們看重的都是關係、後臺、背景,這些一切的一切才是人成功的條件。而這些條件我一樣都沒有。”

他說到這,眼眶開始泛紅,哽咽的停住。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在她心裡一直是完美、自信、淡定、從容不迫的。她問自己有沒有心軟?說不上來,此時心裡除了痛,找不出別的任何感覺。痛,為她,為他,也為他們即將失去的愛情。

“然然,我不是你,我沒有父母替我我鋪好一條陽光大道;我更不是沈嘉昊,與生俱來就有唾手可得的權勢。我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我肩上扛著的不止是自己的前途,還有外公逝去的榮耀和母親一生的願望。”

她呆呆的不知道望向哪裡,話從嘴裡慢慢的吐出來。是質問?又或者是下結論?

“所以,你選擇犧牲我,犧牲我們的愛情。”

“然然,你犧牲的又何嘗只有那些?還有我自己的愛情。”

在一起需要兩個人做決定,分手只需要一個人的決定。

“廖曉斌,我們結束了。”

一切真相大白,嚴怡然已經沒有再逗留的必要。她揹著包包恍恍惚惚地走出那所房子。廖曉斌沒再攔她,是啊,事已至此,他還如何能攔她?

她撐著傘走在雨裡,她居然還記得撐傘?為什麼不?她不是苦情戲的女主角,她不需要冒雨哭戲的爛戲碼,既然連曾經深愛她的人都可以放棄她,那她自己更要對自己好點,不然還能指望誰?

她沒有坐公車,沿著公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回家的方向。

最後,走累了,雨卻沒有停,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她隨便找了個屋簷,躲進去,收了傘靜靜的站著,仰望著天空。

是誰說過,想哭的時候望著天空,眼淚不會流下來。騙人,眼淚是會從眼角順著臉龐流下來的。

老天爺對她是不錯的吧!她一直很喜歡下雨天,涼快,清爽,在這樣特別的日子裡,老天爺下了這場雨來陪她,頂好的。

在那段逝去的愛情裡,嚴怡然開始模糊,她分不清楚錯的到底是誰?是廖曉斌的負心薄情?是他追名逐利的野心?是他肩上沉重的擔子?又或者是她對他的信任放縱了他?

還是因為這個醜陋的社會?將一個曾經滿腔熱血、一身傲骨的優秀的年輕人變成一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無心人。

無可避免的傷痛

嚴怡然不知道自己在那個不知名的屋簷下站了多久,從天亮站到了天黑,直到路邊昏黃的路燈亮起,她依舊保持仰望的姿勢,呆呆的望著天空。白日裡,那裡雖無顏色,但至少有光,到了夜晚,那裡就連光也沒有了,徒剩一片漆黑。

這雨連綿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