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以前一個人住在這裡嗎?不會害怕嗎?”初夏問他。
香紹謹笑了笑說:“小時候有保姆,有司機,還有幾位家庭教師,他們都和我住在一起,怎麼會害怕。”
“那你爸媽不和你一起住嗎?”
香紹謹想了想,眯起眼說:“我一出生就被抱到爺爺那邊,其實和爸媽並不怎麼親。”
原來父母和孩子之間,也可以很生疏……
初夏心底空茫的感覺更加嚴重,她抓住他的手,拉過來墊在自己臉下。
彷彿這樣就可以給他的手一點溫暖似的。
香紹謹反手拍了拍她的臉說:“你們兩個出去逛一會兒吧,這屋裡太久沒住人。”
“不,師父,我要陪你。”她才不放心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香紹謹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低沉地說:“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初夏只好和朱夢淮出去亂逛。
香家的宅子很大,建築物隨處可見。遊廊連線著各處廂房。花園裡,奇花異草,百年古樹隨處可見。黑色的簷角在綠樹後面若隱若現。遠處,築了長長的隔離牆,不知道又在造什麼房子。
他們在一個八角亭坐了一下,前面小徑上走出來兩個漂亮的女孩子,看到初夏,揚手招呼她:“喂,你,快過來?”
“我?”初夏指指自己的鼻子。看到她們使勁地朝她招手,連忙跑過去:“你們叫我?”
“你是新來的保姆?”
“什麼保姆?”初夏不解地問。
“聽說阿木新招來的員工,是你們吧?”
“呃,有什麼事要幫忙嗎?”初夏搔搔頭皮說。
“喏,這個給你。”那兩個女孩子把一個盛滿水果的大籃子放到初夏腳下說:“把這個籃子送到前面那個小樓裡,就是種滿薔薇花的那個院子,看到一個瞎子在那就對了,今天你就在那工作,他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是新來的得勤快點,當心阿木開除你。”
兩個人邊說邊走開去。
一個說:“真可怕,那個瞎子這麼多年沒回來,一回來居然派我去照顧他,他不會待著不走吧,那我可要辭職了!”
另一個說:“真的很可怕嗎?你見過他?”
“這還用得著見嗎,想想就知道,瞎子唉,陰慘慘的!。”
初夏聽她們左一個瞎子,右一個瞎子地叫,居然還說她師父陰慘慘地,氣得她一蹦三丈高,跳起來就要去和她們理論。
朱夢淮連忙拉住她的手,搖搖頭說:“不要這麼衝動。”
“可是他們……”
“這裡人多嘴雜,我們不要給師父惹麻煩。”
初夏想起在醫院裡偷聽到的話,猛地閉了嘴。這個宅子雖然看上去很美,幽靜典雅,可是誰知道它背後隱藏了多少的腥風血雨?
香紹謹休息片刻後,很快帶初夏和朱夢淮去見他爺爺。
走過草木扶疏的遊廊,進入一處幽靜的庭院裡,他們先聽到幽幽的琴聲,循著琴聲,看到一個老人坐在一個敞間裡彈琴,清冷的琴聲,質樸高潔的身影,彷彿是一個時空。
朱夢淮乍見到那個老人,猛地站住了腳步。
“真的是他!”朱夢淮脫口而出。
“當然是他。”香紹謹抿嘴冷笑,轉瞬間,那抹笑消失不見。他臉上又掛上平和溫煦的神情。香紹謹大步上前,進入室內。
敞間闊朗,陽光透過樹葉,透過繁複的窗稜子,照在地面上。香紹謹在老人背後站定,靜靜地叫:“爺爺。”
琴聲停歇,香爺爺站起來。轉過身,他看到香紹謹,也看到站在香紹謹背後的初夏和朱夢淮。
“夢淮——”
香爺爺臉上浮出一絲訝異。
19 糊塗的晚餐
初夏糊塗了,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這是什麼狀況,不是第一次見師父的爺爺嗎?怎麼他們以前認識?
香紹謹撇嘴笑了一下說:“爺爺,這兩位是我徒弟,初夏還有夢淮。”
“師公。”初夏搶先叫了一聲。見朱夢淮愣愣的,張嘴不知道該叫什麼好,她連忙踢了他一腳。
朱夢淮這才叫:“師公。”
“夢淮,”香爺爺鎮定下來後,朝他伸出手:“好些年不見了,過來,讓師公看看。”
三言兩語之後,初夏才明白,原來教朱夢淮彈琴,並送他古琴的人就是香爺爺。
細細回憶朱夢淮和香紹謹剛認識時的場景,初夏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