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會兒,初夏已經提了一個箱子走下來。
薛衡上去搶過她的箱子,壓低聲音說:“你別鬧了。”
“你替我轉告一聲,就說我不會搬回來住了。”
“我才不會替你轉告,你知不知道你師父會多傷心。”
“他不會傷心的,他現在有那麼多事要做,我在他身邊只會妨礙他!”
初夏去搶行李箱,兩個人正在爭執間,房門開啟,香紹謹站在門口問:“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薛衡趕緊做手勢示意初夏,初夏卻直直地說:“師父,我要走了。”
“去哪?”
“回學校。”
使即不回學校她也可以回家,她又不是孤兒寄人籬下,她不必整天住在別人家,沒事就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地說:瞧,這個女孩,不明不白住在一個男人家,算什麼!
香紹謹臉上沒什麼變化,靜靜地說:“你現在不能回學校住。”
“為什麼?”
“現在放假,學校沒有安保,顧念石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太危險。”
初夏不禁有點氣:“顧念石他應該不會再糾纏我,再說,就算他會來找我,那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需要你來干涉。”
初夏說著拉起箱子往外走,箱子在地上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47 交待
香紹謹臉上隱隱變色。
初夏看著他,硬下心腸說:“我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夠整天陪著我去跳舞,去看電影,我希望每天都有人替我開啟水,每天早上有人替我送早餐,吃飯時我不用去排隊,只要坐在那邊搶位子。別的女生有的我也想有,可是這些你都不能給我!”
香紹謹收緊了手:“是,這些我都辦不到。”
“你辦不到,所以你就放我自由吧!”初夏盯著他說。
香紹謹的手緊緊地握著她,似要將她的手摺斷,她看到他的臉掙得蒼白,就如同細薄瓷胎,透到了極致,似有什麼要破體而出。
她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彷彿稍微動一下,他便會碎掉一般。他的唇抿得幾乎看不見,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鬆開手說:“你走吧。”
“我……”
“如果你不開心,我何必強求。”他的神色恢復平靜,沒有一絲動容。
初夏聽了,心裡隱隱難過。她不敢多說,拉起箱子往外走,再遲走一步,只怕她又會捨不得離開這裡。
箱子轟隆隆一直響到門外,就在門關上的剎那,裡面忽然傳來薛衡的尖叫聲:“小五哥!小五哥,你怎麼了?”
初夏連忙扔了箱子撲上去敲門。
香紹謹暈倒在地上。
那麼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看上去脆弱得就像個小孩。
初夏慌了神,不會走路,幾乎跌到他身上。
是她害了他,是她硬要刺激他,把他害成這樣!
她上去推她,薛衡制止她:“不要動,快叫醫生。”
對,找醫生。
初夏連忙掏出手機,可是她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薛衡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
紛亂嘈雜,初夏猶如行屍走肉般,一片木然,待清醒過來之後,她已經坐在急診室門口。
薛衡在旁邊摟著她的肩,不停地安慰她。
初夏什麼都聽不到,她的腦子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念頭:是她害了他,全是她害的。
很快,香媽媽還有幾位姐姐都趕了過來,過了一會兒,香爸爸和朱夢淮也趕到。看到朱夢淮,香媽媽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他身上。
一慣優雅的她瞬間化成潑婦,撲過去要去抓朱夢淮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她把氣撒在朱夢淮身上,應該說,自從有了朱夢淮,她名正言順地把所有氣都撒在朱夢淮身上。
朱夢淮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香爸爸擋在朱夢淮面前,大吼:“住手,像什麼樣子!”
幾位姐姐也拉住香媽媽說:“媽,你別這樣,多難看。”
亂糟糟一片,混亂不堪。
初夏不想參與他們香家的家務事,想離開。一站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烏黑,勉強走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幾乎支撐不住。
一隻手扶住她,初夏抬起頭,見是朱夢淮。
朱夢淮拉了初夏進一間休息室,將香家那一片吵鬧隔離在外。
初夏的神智慢慢恢復過來,眼前清明,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