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一名優秀的篆刻大師,他的篆刻造詣遠遠高於書畫造詣,初夏跟著他這麼長時間,耳燻目染,她也深愛各種雕刻品。
“這是什麼?”初夏拿起一個圓圓的,拉絲鏤空的玉石問。
香紹謹用手摸了一下說:“這是玉帽頂。”
“貴嗎?”
“這個不是很貴,也就幾百元吧。”
“哈,那這個給我。”初夏把那個玉石塞進口袋裡,又拿起另一個奇形怪狀的石頭問:“這又是什麼?”
“這是隕石。”
“啊,隕石,天上的星星哎,師父,你一罈酒能換這麼多好東西?他們肯定被你坑了。”
香紹謹淡淡說:“這所有玉石又怎比得上一罈女兒紅。”
初夏趴在桌上,看著他說:“我若有罈女兒紅,你願不願意和我換?”
香紹謹笑:“這屋裡的東西都加起來,又怎及得上你的那罈女兒紅。”
香紹謹說著,初夏的思緒不禁遊移,臉慢慢地漲紅。
十八年前的女兒紅,也到了該啟封的時候了。
哎呀,他們在說什麼啊,怎麼感覺這麼怪?初夏感到身子臊熱,掏出口袋中的玉石往桌上一放,賭氣地說:“我不和你說了,我走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悄悄回頭看,看見香紹謹拿起她扔在桌上的那隻玉帽頂,指腹輕輕摩梭著,放在耳邊,閉上眼不知在想什麼。
初夏每次和香紹謹賭氣總是捱不了幾分鐘。
等香紹謹的琴聲響起來,她又挨挨蹭蹭地捱到香紹謹身邊。
“你在彈什麼曲子?”她盤腿坐在他身邊問。
“功課溫習好了?”他反問她。
“師父,你問我這個問題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你知不知道我是攝像記憶,看過的書都在我腦子裡存著呢。”初夏吹完牛,又說:“這支曲子挺簡單的,你教我這支吧,我要是連這麼簡單的曲子都不會彈,說出去豈不是丟你的人!”
香紹謹敲了下她的腦袋:“去把你的琴搬過來。”
曲子很簡單,是香紹謹剛從朋友那得到的一段殘譜。因為只有一小段,初夏基本功紮實,很快便學會了。
而香紹謹似乎對曲子的處理方式不太滿意,還在那邊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他練琴時,微微側過頭,表情專注又迷人,初夏坐在一邊,只是痴痴地看他。
她的目光就像毛筆一樣,一點點地在他臉上描摩。先畫他的眉毛,再畫他的眼睛,然後慢慢地畫到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很性感,猶如遠山起伏,厚薄均稱。
這樣的嘴唇怎甘心只是用眼睛來畫一畫……
初夏心裡頭剛動了動,香紹謹忽然說:“初夏,這麼彈你覺得怎麼樣?”
初夏恍恍惚惚,信口說:“這一節讓人想入非非……”
香紹謹笑說:“看來還得改一改。”
他錚地變了調,初夏驀地回過神來,待她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話後,窘得不得了,抱起琴說:“我還是去彈鋼琴好了。
彈古琴太危險,看來還是彈鋼琴離他遠點,看上去安全點……
初夏搖頭晃腦,胡亂地在鋼琴上彈著曲子,忽聽香紹謹在旁邊說:“等下我把這支曲子改一改,替你改成鋼琴曲。”
香紹謹做事專注,一支曲子不把它彈出來,有種不罷休的勁頭。
那天晚上,初夏躺在床上,隱隱約約聽到樓下傳來鋼琴聲,下百今天剛學的那支曲子?
他斷斷續續地彈了好幾遍,每一遍的節奏都不相同,看來,他還沒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表達方式。
或者,他現在心情還是太浮躁?
音符一個接著一個從樓下的窗子飄出來,飄上來,一個接著一個地敲打著初夏的玻璃窗。
初夏跳下床走到窗邊,她拉開窗簾,開啟窗子,流水一樣的音符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
天邊彎月如鉤,稀稀薄薄,夜風吹起窗簾,初夏就在這流水一樣的琴聲中,漸漸進入夢鄉。
早上初夏起得早,走到樓下時,發現琴室的門虛掩著。
昨天睡得晚,怎麼這麼早又起床了?初夏躲在門口偷偷地往裡看,看到香紹謹半倚在短榻上酣睡。桌上凌亂,廢棄的紙張被風吹得到處都是,一個玉石紙鎮壓著幾張紙。
初夏悄悄推開門,輕微的吱嘎聲並沒有驚醒香紹謹。她走到桌邊拿起紙來看。發現紙上所寫的正是昨天那支曲子。香紹謹花了一夜的時間,把減字譜譜成五線譜。
這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