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的喧鬧聲讓我逐漸頭痛起來,而且那警察先生也沒停止過他們的勸說。
今天這樣的天氣還是罷了吧,就算想要等到明天的日出,可是這樣的情勢也已經由不得我安靜等待下去了。
終於做出了決定之後我拍了拍發軟發麻且僵直的腿之後慢慢扶著鋼架起身緩緩地向著橋面爬了下去。不一會之後,我安穩地落到了橋面,只是腳步很虛浮。
也許是看到了我的無恙或是微笑什麼的,眾人也慢慢開始散去到只剩下那幾個對我勸說的警察。他們將我攔下了開始問了些公式的話語,這些都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我能諒解也就很痛快地回答著所有的詢問。
直到結束了一番盤問,他們這才相信我不來尋死而是真的純粹地想在這座橋上看到日出這麼簡單而已。
等待警察先生走遠了,我重重地撥出了一口氣想提起力量朝著回家的方向邁步。就在轉身抬起視線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楞在了當場!
因為我的面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郝連!
走近了幾步我才看清楚,他的長髮上掛著些水霧,眼底對我投射而來的是滿滿的疏離和厭惡,在他身後不遠出的橋沿邊上還停著他的車駕。
看呵,我這無聊的一舉居然給他造成了不便。
我想,若不是剛才那股人潮擋了他的去路如他這樣冷情的傢伙也不會關心他人的生死吧。如果事先知道橋架上的人是我,說不定他還會詛咒我早點死去。
因為他的眼和他的心全都只為那個女人綻放,而我只會是那個破壞他幸福的罪人。
〃現在幾點鐘了?〃我聽見了自己發出了很蒼白無力的語調問著。
郝連仍是冰冷地望著我的模樣,也沒接過話頭。看他這樣的態度,我無所謂地笑笑起步繼續朝著回家的方向走著。
就在我們彼此擦肩而過發時間,我的耳朵還是接收到了一句幽冷如魔鬼的語調。
〃如果你真的想死,麻煩你下次找個沒人的或是我看不到的地方再死。你這無聊的戲碼我已經很厭惡了,也再不想看到了!〃
他的這句話明明是很輕柔地飄進我心裡的,可為什麼我的心卻疼的彷彿是有人拿這一把刀刃在狠狠捅著?
以為麻木就會再也感觸不到疼的,可是我究竟也是太高估自己了。
這心,真的快崩潰了!
〃白痴,郝連白痴。我只是想看看日出罷了,也別將你的地位在我的心裡太高估。為你這白痴去死我瘋了還差不多,再說我這樣的禍害是可以活千年的,老天可不會收。〃丟下了這笑笑的一言之後,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沒有猶豫地準備背對著他開始大步走開。
可是在下一秒我的手仍是被他狠狠抓牢,抓住了我的手郝連開始在褲袋裡摸出了手機接著也撥通了一個電話。
若是我沒聽錯的話,他喊了麥傑過來。
〃放手,放手!〃我開始掙扎,開始對他拳腳相加起想要逃開,因為我現下所有的狼狽,最最不想被我最最在乎的親人所看見了。
〃麥子,別在考驗我的耐心。我是看了爺爺的面子上,所以你知趣一點別再給我鬧下去了。〃他的話裡全的冷情,厭惡我到只是看了爺爺的面子這一點了。
我想這次我與郝連是真的完了,麥家與郝連家幾代深交為什麼到了我們這一代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郝連大我三歲,兒時我們常常玩耍在一起。小時候的他是那樣溫柔,替我梳過頭髮,替我洗過澡,也曾經將我擁進懷裡用這世界上最柔軟的語調哄我睡著。
而我也曾聽著所有長輩們的暗示和戲言發過誓,說是長大了一定要成為他的新娘。
可是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將自己所有的幸福賭進了另一個女孩的生命裡,他愛她,愛得痴狂忘了一切,也包括忘了我們所有人的存在。
〃為什麼要叫麥傑過來?為什麼要讓他過來?郝連--,你知道嗎,我所有的狼狽不堪最不想的就是讓他看見?〃那個脆弱的小鬼,若是生命裡沒有了我的陪伴還不知道會崩潰成什麼樣子呢。
逃開吧,趁著他還沒來沒看到逃開吧,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一想到了這個,我在郝連的懷裡又開始拼盡所有的力氣掙扎著,我想他能仁慈地給我們姐弟都一條退路。
可是憑了我的哀求許久郝連他還是不為所動,直到幕色拉開了序幕直到他看到那橋頭急走過來的另一道身影時這才將我冷冷甩開倒地。
昨夜受傷的手和胳膊好像傷口又裂開了,暖流似乎順著手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