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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那一聲“有婦之夫”,令許瞳有如被人當頭棒喝。
差一點就忘記了今晚為什麼叫他來。
演得太過投入,幾乎連自己也騙到;差一點就信以為真,自己是真的想在今夜與他泯去恩仇把酒言歡。
暗暗提醒自己一句“冷靜,辦正事要緊!”許瞳斜睨著顧辰,嫣然一笑,“誰說我和他有什麼什麼親來著?我恨不得咬斷他的手指頭才好呢!”她轉頭看向楊陽,岔開話題,問她:“今晚準備多少酒?包管夠喝嗎?”
楊陽呲牙,“絕對管夠,別說你一個酒鬼,就是再來十個八個你,一樣包你喝不完!”
許瞳想也不想立刻拉起楊陽唐壯,“那還等什麼?還不去喝酒!”
走出兩步,忽然停住回頭,“喂!”她對顧辰叫,“路人甲,還站在那裡幹嘛?過來拼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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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除了顧辰許瞳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醉倒。
楊陽本來算是清醒的,但因為唐壯被灌得實在高了,為了給他擋酒,最後她居然一口氣連乾兩杯下去,硬把自己給喝得個迷迷糊糊。
藉著酒勁,楊陽扯著唐壯訓斥警告他,以後不許花心,不許好色,不許偷看好看小姑娘;她逼唐壯做出回應,唐壯醉醺醺晃著頭,嘴裡嚷了句:“保證什麼鬼東西啊!那都不靠譜!媳婦兒,這時候我們應該親嘴兒!”說完立刻狠狠親住楊陽,兩個人一路從院子裡又咬又啃跌跌撞撞衝進屋裡去。
門“砰”一聲關上。
傻子也猜得到接下來裡邊將會上演怎樣一幕春光劇。
或許是酒精上頭的緣故,許瞳覺得渾身有些燥。轉頭看顧辰,他也正眯著眼瞧向自己,一對眸子像被水潤過一樣,亮得驚人,透射著炯炯的光。
她連忙別開臉。
再望下去,真怕身上會著出火來。
一院子人七扭八歪的散佈著,牆角處被吐得一片狼藉,藉著微風,氣味簡直不堪入鼻。
許瞳不由皺皺鼻子,“好難聞!這群豬頭怎麼搞的,喝下去又吐出來,真是浪費!”
顧辰低聲笑。
許瞳睨他一眼,“你是在笑話我們底層人民生活粗俗嗎?”
顧辰搖頭,難得一張刁鑽的嘴巴肯說出幾句好聽的話,“不!你的朋友們很淳樸,這一晚上,和他們待在一起,我很放鬆,也覺得開心!”
這群人,直爽又單純,他們想說就說,想叫就叫,想吵就大聲吵,喝酒直接用碗,忍不住就扶牆去吐,吐過還可以繼續酣戰,身上沒有一絲虛偽,臉上不見一分矯飾,聲腺裡發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真誠。
這一夜,這些人,這裡的每個場景,一切令他覺得酣暢淋漓。
金錢最大的本事是給人們鐫刻虛偽面具。這裡的簡單真摯令他感念和留戀。
許瞳歪頭似想了想,轉去問顧辰:“我好像還沒有盡興,你呢?”
顧辰挑起眉梢應她,“換個地方繼續?”
許瞳調皮的仰起臉,對他粲然一笑,無比快樂地點頭:“好呀!”
“想去哪裡?”他聲音裡竟似帶著縱容。
“有天台的地方!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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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開車把許瞳帶到一處大廈頂。
倚著頂樓天台欄杆,許瞳仰起頭,閉上眼睛,深深吸氣,無限陶醉的樣子。
顧辰靠在她身旁,燃一支菸吸起來。
許瞳忽然轉頭,“也給我一支!”
顧辰眯了眯眼。
掏出煙盒敲出一隻來遞給她。
想找出火順便幫她點燃,卻突然被她一把摟住脖子。
她踮著腳湊過來,摟住他脖子,雙眼晶亮地望著他,嘴裡叼著煙,就上他夾在唇間的那抹煙火。
他再眯眯眼。
下一刻,雙手不自覺去扶向她的細腰,穩住她微微搖晃的身體,嘴裡用力吸兩下,煙火使勁紅了又紅,明滅之中,已經將她那支菸幽幽點燃。
她鬆開他,倚回欄杆。
手間的細軟腰肢一下滑脫開去。
不動聲色將手攥緊成拳,掌心似依然留有一絲悵然的空虛滋味。
許瞳眯著眼吞吐煙霧。
顧辰去看她時,那股莫名衝動又從身體裡直直竄出。
喉結滾動。喉嚨裡無聲吞嚥著唾沫。
他看著她戲謔地說:“打架,玩牌,抽菸,你就快要五毒俱全了!”他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