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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坐在皮椅上,回想之前去找章真瞳解除婚約那一幕,心裡湧起深深懊惱與憤怒。
那天她哭叫著說“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他以為她只是太過激動,所以才那樣講,卻沒想到時隔不久,她竟真的心狠手絕,找她舅舅一起用那麼下三濫的手段做出一番傷人事。
或許從前他可以不在乎許瞳死活,可是現在,連他都捨不得再去傷她分毫,卻有人敢在他眼皮子下頭把她打傷成那樣。
那張臉是他決定要捧在掌心呵護的,卻被那姓錢的爛人輕易所傷。
想到這裡,顧辰怒氣勃發,再也坐不下去。
他撥了一通電話,冷冷問過對方人在哪裡。得知其人正在家中,他說:“哪裡都不要去,我馬上過去找你。”
電話結束通話後,他騰地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片陰狠肅殺。
有些話,看樣子他必須當著章真瞳的面,鄭重挑明。
他得讓她知道,許瞳是誰也碰不得的,因為那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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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飛車趕往章宅。
他見到章真瞳時,她正在房間裡對著落地鏡擺弄一條潔白婚紗。看到他來,她立刻轉頭,綻放滿臉笑容甜膩膩地問:“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你看這件婚紗好不好看?我特意在法國定做的,為我們的婚禮!”
顧辰兀自走到沙發前坐下去,淡淡掀動嘴角,淺薄笑容看上去略有些諷刺,“別再發瘋,你該醒醒了,你自己心裡其實最清楚不過,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婚禮存在。”
章真瞳臉上的笑容立刻碎掉,她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瘋狂地撕扯婚紗,邊哭邊叫:“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我!既然這樣,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我不如死了算了呀!”她忽然撲向桌子,從果盤裡抽出削皮的水果刀,把它橫在自己手腕上,一副要割下去的樣子,“顧辰,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嗎?那我不如這就去死!”
她那副不要命的樣子,已經接近瘋狂,一隻手壓著刀子向另一隻手的手腕割下去。
顧辰並不上前阻止她。他看得精準,她那一刀劃下去以後,刀口只淺淺一條,滲出的血絲恐怕連一張紙也浸不透。
他不由冷笑,“抱歉,我對尋死的人一向缺乏同情心。”
自己都已經決定放棄自己,他又何必多事去勸當事人充滿希望地活下去?
“你如果想死,我一定不攔著;甚至我承諾你,假如你在這把刀下可以死得盡透,我一定立刻辦一場隆重的冥婚娶了你,給你顧太太的名分;可是如果這把刀只是你要挾我對你屈服的手段,那麼請原諒,我對此毫無感覺。”
他看著章真瞳,忽然挑起眉梢,“知道你自己現在是副什麼樣子嗎?瘋癲又狼狽,讓人覺得愚蠢和醜陋。”
章真瞳許久以來用作殺手鐧的招數,就這樣被眼前男人輕描淡寫的無視掉了。
她的手驀地變得無力,銀光閃亮的水果刀從她手指間叮噹一聲摔落到地上。她委頓下去,用手捂著臉頰嚶嚶痛哭,“顧辰!顧辰!為什麼!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明明她做過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她騙你利用你傷害你,可我卻愛你守護你對你忠誠!但是為什麼你要選她不選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負我!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麻痺,我要吐了,揉胸口!!自己的文字把自己快噁心死的,我是不是jj的第一人啊?〒_〒)
顧辰皺緊眉心,儘量抑制胸口前騰騰而起的不耐情緒。以前只覺得眼前女孩比較驕縱任性,除此之外想不到她的思想竟可以這樣偏執,彷彿世界一切都需要以她為中心,所有令她感到不順心的事情,必定都是再錯誤不過的。
他不想同她家人一樣遷就她,他沒有那個義務。他冷淡開口:“今天我來不是為了要聽你訴苦,我到底有沒有欠你,你自己心裡清楚。”
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在覺得走投無路時耍盡無賴,就像此刻章真瞳這樣;有些志氣的人,當她遇到挫折,哪怕疼得流血也斷不會在人前流淚。比如那狡猾的許瞳。
顧辰嘆口氣,幽幽地似有些感慨,“你奇怪我為什麼不選你選許瞳?很簡單,你姐姐自立自愛,她珍惜身邊每一個人。”
章真瞳聽他這樣誇讚許瞳,心中恨意燃得更加狂熾起來,她猙獰了面孔,渾身戰慄不止,嘶啞吼叫:“你胡說!顧辰你胡說!許瞳她是個沒教養的野孩子!你不能這樣用她來羞辱我!”
顧辰又緊緊眉心,厭惡神色再不加掩飾,完全掛在眼角眉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