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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阿來跑去倒了杯薄荷茶來。子三喝了,淡然的對阿來笑。阿來卻再不能正視她,散漫的眼神,慵懶的倦容。阿來問,為什麼。

子三緩緩道,**對我的病有幫助。醫學上有這麼個說法。

阿來道,不是。

阿來極力穩住內心的動盪,寫,阿姨沒有戒掉過不安。只用了文字埋葬不安。

子三看著阿來笑,目光中有憐惜。對自己亦對阿來。神情恍惚起來,阿來不知所措。林及時跑來,子三依了林走了,勉強著撐住,終於對林說,抱我去房間。

林依言抱她到床上,馬上要去請醫生。子三攔住他,只說要休息。

莫城的宴會亦是散了,煙火焚城後,滿城灰燼,滿地餘殤。

舒亞滿心的疼痛,滿臉的笑容。阿東從始至終沒有看她的眼睛。傑克擁著舒亞送她回家,阿東擁著木子枚回房。兩人往著各自的方向。

第二天,阿東就在公司宣佈了與木子枚結婚的訊息。舒亞再忍不住。她到阿東辦公室時,氣勢凌人,醉的眸子。如星星般灼人。平靜的說,我們談談。

說著自顧的走到樓梯口的轉角,阿東跟了來。自顧燃了根菸。靠著牆,頹然的吸著。

舒亞絲絲吐氣的轉身憤然抽掉他手中的煙,踮腳吻他,阿東順勢的轉身倒把舒亞壓在牆壁,溫柔如雨的吻著。舒亞猛然推開他吼道,別敷衍我。已經淚流滿面。

阿東不羈的笑道,你要怎樣?

舒亞擒著淚,扣住他的衣領,堅定的說,我要你認真的吻我。

阿東定睛看她,款款深情,無限纏綿的親吻她,如吻木子枚一樣的痴戀。無視舒亞的淚。

舒亞終於蹲下,看定他,目光如一隻受傷的小獸。說,為什麼我不可以。

這是有多絕望的自問了,阿東放蕩的融開笑意,說,因為你不是子三,也不叫子枚。你沒有子三怯弱的味道。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她的影子。夠嗎?

舒亞自謔的笑,站起來。收了淚。道,於東,女人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木子枚沒有表現出愛你,不代表她對你的愛比我淺。

阿東自顧的再燃了支菸,他知道舒亞走了。她會辭職。會離開上海。離開她愛的東郭先生。

然而,他果真不瞭解女人,舒亞沒有如他所想甩他一個耳光,沒有辭職,依然笑顏如風。見他只叫於總。

當然,兩人不可避免的疏遠起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林,就發現不用告訴他了。

阿東正走在走廊,就聽到一聲巨響,那是林撳了書桌的聲音。林把拳頭纂得咯咯作響。疼到骨頭裡。

子三一直低著頭,她嚇得不輕,蹲下顫抖著緊縮了身體,像要把自己包裹得讓人看不見。這模樣從未有過。

林反嚇到了,蹲下像安撫一隻遍體鱗傷的貓,手像落葉一樣落在了她的肩上,這觸動。嚇得子三怵然失魂,抱住了自己的耳朵,歷聲尖叫,叫聲之大。讓莫城裡的所有人都聽見。阿東第一個衝進了房間,穆東南莫城一齊跑來,子三已經在林懷中,莫城立即叫了司機,親自開車送子三去醫院。

一路,林的腦海不斷浮現子三抬頭時輕絕的瞳仁。那眼神,淚光楚楚,無限痛寒。斷然把林的心撕碎似的滿眼殘殤。

她是被自己驚嚇到了,還是……林不願往下想。

到了醫院,李醫生十分無奈的搖頭,說,按理說,**讓人欣快異常,精神倍增。穆太太卻剛好相反。也許是喝了中藥的原因,我看過她喝的中藥,好多連藥名都說不上來。但是很明顯,她的體質極弱,只一包就彷彿把她身體的力量抽乾了。

還有,她再也不能懷孕了。

林抑制不住的憤怒化為滿腔憐惜,甚至不知所措。他看著病床上眉間落滿疼痛的子三,無力的俯身輕輕的吻她的眉心。恨恨的噙著她的名字。小三……

子三睜開了眼睛,恍惚就不會說話了,呆呆的望定林。淚水就流下來,流個不停。她輕易能看見林眼裡凝聚的痛和緊皺的眉,卻是無動於衷,半天,林喚她。小三。執著她的手,把所有疼痛覆蓋上她的眉心。子三嘶啞著脆弱不堪的聲色,彷彿傷了自己。喚他,哥……

她哀求的眼色分明,林已不得不再次妥協,含笑道,我陪你,與你同在。

這一句,子三亦是看懂了。便靜靜閉上疲憊的眼。

只是這場景,阿來一覽無餘。他內心的驚懼越來越放大了無能承受,尤其子三虛弱的樣子,那麼無力,彷彿隨時要消散在空中似的,眼裡還噙著痛。卻如死